“二姐!”裴炎站起来想要打断裴羽卿的话,可她却不紧不慢继续说下去。
“郁南空,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那日我和她打斗途中,从她身上掉落的。”
“这是误会肯定是误会,我不认识什么郁南空啊。”裴炎狡辩。
“之后我又从她手下那得到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裴羽卿朝后面使了个眼色,蓝棠立刻上前,把东西都递给绿袍长老。
他低头,表情严肃一一翻看。
原本他也对裴羽卿的话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看手里的信都是精灵族特质的信纸,那字也是他熟悉的裴炎的亲笔字迹,不可能出错。
可这信里交谈的竟然是……
“岂有此理!来人!”他面色可怖,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给我把这个传统魔族刺杀精灵王的叛徒抓起来,立刻处以极刑!”
“不不不!”裴炎脸上神采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慌乱起来,“长老听我解释啊,父王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杀他,肯定还是二姐为了王位故意诬陷我……”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绿袍长老将信纸传给其他人看,“立刻把他给我拖出去,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很快有人上来,不顾裴炎的反抗,架起他拖出去。
裴羽卿听那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处,才长吐一口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烦请长老们重新选出合适的人选,羽卿自知给族人蒙羞就不厚着脸皮留下了。”一杯茶落腹,裴羽卿站起来。
“等等。”绿袍长老喊住她,“你父王有话留给你,带我转交,你看完之后再作决定。”
裴羽卿走过去,接过信条,冰凉的手指缓缓将它打开。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可能是写给她的,也可能是写给她已经死去的姐姐,但不管怎么说,裴羽卿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现在你还要赌气离开吗?”绿袍长老叹了口气,“其实你父王这些年也一直在后悔,只是不肯说软话,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
“望他,安息。”
见裴羽卿还不松口,他再接再厉,“你难道就忍心抛弃族人,抛弃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裴羽卿这才抬起头,自嘲一笑,“其实刚才各位说的不错,我离开钴铑山这么久,早就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了。”
“转头看看。”
裴羽卿一愣,顺着他的话回头,只见身后的长老们一个个单膝跪下,低头将右手放在胸口,齐声说道:“望二公主担起振兴族群大任。”
“这……”
“留下吧,傻孩子。”绿袍长老拍拍她的肩,“不耽误你喜欢她。”
“长老,你什么都知道。”裴羽卿淡笑。
……
“喂,你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公开表明身份做回你的兽神?”苏念嘴里咬着糖,坐在一边看裘亓低头在纸上画画。
裘亓一笔一划用得很认真仔细,但抽出空和她聊天的空隙还是有的。
“我现在不做兽神也很幸福啊,夫人是精灵王,干妈是兽神,老铁没准就能当上下任圣女。”
郁南空的事最后被小皇帝掩饰成意外失足,人族的百姓都被蒙在鼓里,不过圣女这个位置空隙还是要补上的,所以很快就会举行选举大会。
到时候会从各大灵者学院挑选天资好的苗子来进行文武双试,裘亓始终认为,拿了原身兽元珠变相开了金手指的童希会是最有可能当选的。
“那你呢。”
“我?”裘亓嘿嘿一笑,指指手下的画,“我做点小本生意,日子就够滋润了。”
苏念笑容一顿:好一个小本生意。
裘亓那些新鲜玩意赚的钱,光路仁一天的抽成就能养活她大半辈子了,也好意思说只是小本生意。
两人正讨论着,裘亓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夫人,你来啦。”她赶紧转头,献上讨好的笑容,“今天回来的好早!”
裴羽卿垂眼看她,皱眉抬手替她擦了擦脸颊上沾到的墨水,“你到底是用手画画,还是用脸画画?”
“不小心嘛。”裘亓举起自己的画,“你看看,这新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能大卖的料。”
苏念嗤了声,“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裴羽卿嗓子有些哑,“天快黑了,跟我回房。”
“啊?”裘亓抱怨道,“好早,不回去。”
“有事找你,乖,跟我回去。”
“什么事?”裘亓睁圆眼看着她问。
裴羽卿眸色暗了暗,先是给苏念使了个眼色,后者知会立刻原地消失,随后她才转头看向裘亓。
“当然是试试你的‘小本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裴羽卿一字一句说。
这人消失太多天,这些日子她为了精灵族的事又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几个时辰就不错了,连讨个吻都匆匆忙忙的。
趁着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些,她要一点点把这些天的想念补回来。
裘亓听懂她话里的暗示,后怕地捂住自个儿脆弱的腰子,“夫人,我今天不是太方便,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