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静趴在她胸前慢吞吞的点头,但温明理没有继续安抚她,她还是听见她继续说:“你不应该辞退那个女孩,商静。”商静抓着她的衣服但阻挡不了人继续开口,“商静,你把人家请来做事,她做的好好的,你又为什么连理由都不给把人辞退了?”
商静刚刚气急大声说话,这会儿缓过来声音已经开始发哑,她说:“我不喜欢她。”
“哦,我知道,因为她来那一天,我跟她说话了。”温明理看着她说:“所以你不喜欢她?因为她遇见我的时候也是二十一岁?”
商静把脸埋到她的胸前不再抬头,温明理费劲的把她拽起来继续说:“你如果赔了钱让她走我也不会这样生气,你让人把她的东西都丢到哪里了?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你这么对一个人?”
“没丢……”商静小声说:“我只是让她走。”
温明理垂眸看着她,商静不敢在她面前说谎,那就是她身边的人做的了,不论是谁用这种手段对一个女孩这都非常狠毒。
她摸着她的脸说:“你养出了一群恶狗。让陈楷过去给那个女孩送她应得的薪水和赔偿。”商静点头,温明理:“好了,现在先下来,管家在找你。”
肯定是给那个女孩求情的,商静皱着眉不想见她,温明理把她推下身自己走到房门拧开把手。
女管家正一脸歉意的站在门口说:“温小姐,我真的很抱歉。”
温明理刚跟着商静来香港就发现这里还有菲佣,而且得益于两地不同的法律法规,这还是合法的,她们挑房子的时候中介就着力推销自己认识的菲佣,并形容“她们素质高都接受过大学教育,而且很听话。”
中介的语气就好像在评价一个宠物猫乖不乖。商静是看惯了没什么反应,但温明理却很不适应,香港富豪家庭很多人都把使用菲佣及菲佣数量作为财力雄厚的资本,哪怕每个菲佣薪资折合人民币只有五千元。
为了安全,她们挑选的别墅在富人区,门禁严格,除了户主和助理可以出入正门,其他运输食材、垃圾等活动都在专门的通道进行,连住处都是如此,可以预想温明理参加一些宴会会有多不舒服了。
她没请菲佣但住的时间久了人越来越多,只能找了一个女管家帮忙管理家政人员,女管家说:“我进修的学校只有三年课程,第三年学员们都需要为某个家庭服务并在最后拿到推荐信才能成功毕业……如果别人知道家政人员是被主人赶出来的,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工作了。”
女管家带人来这里也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符合学校认定规则的“家庭”越来越少了,商家作为香港数得上的富豪在学校还是有知名度的,再加上常住的主人脾气好,她以为拿推荐信会更容易一点,但没想到人还没来多久,商静就把人辞退了。
女管家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两人吵架的当口进来,但她深知这些主人家的精力有限,除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有印象,事情过去哪怕几天,他们都不再愿意为了这些事烦心了,她想至少为女孩争取一个无差错证明。
商静手搭在温明理肩上不耐烦的看着女管家,看着她的表情女管家心越来越凉,她正想退出去的时候听到温明理说:“给你开这个证明也没用。”那些相熟的太太、小姐没时间辨别这个“佣人”有没有错,她们一般知道这个人被辞退过就不会再用了。
但商静是不可能让人再回来的。
温明理沉吟片刻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她去书房拿了商静和自己的私印,然后手写了一份推荐信,最后思考一会儿还是盖上了商静的章。
女管家千恩万谢的捧着推荐信走了,有这个东西女孩可以提前结束自己的实习生涯享受假期。
商静摩挲着温明理沾到红色印泥的手指说:“你不会喊陈亚楠做?”
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温明理扫了她一眼没搭理她,除了她谁敢动商静的私章?不过推荐信给出去,盖了章还要喊人登记一下,她还是给陈亚楠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温明理竟然拿着商静私章这件事给了陈亚楠信心,她再也没有对着温明理叹气,反而精力充沛的跟前跟后处理事情。
商静再也忍受不了两人一地分居的状态,要求温明理搬到她现在住的公寓,商静:“虽然看不到蔷薇花,但在市中心,去哪里都方便,你下午还可以出去走走逛逛街。”
商静又开始服药了,这是两人在一起后她迟来的第一个狂躁期,乔治现在还在为商静治疗,他推测可能是因为两人长时间分居造成的复发,不过他也说:“躁郁症本身就是一个终身疾病,只有病情轻重缓急的说法,没听说过治愈的,复发也是迟早的事。”
公司正处于起步期,商静无法推掉手里的事情静养,温明理只能请了一倍的职业经理人过来帮忙,有时候文件实在要过商静的手也是她陪着看的,她看了几次发觉商静现在正在做港口生意。
也就是从一个国家(多数是临海国家)买下港口经营权,自己经营,每年的盈利额并不算好,很多个港口还正在赔钱,商静现在做的就是批钱、看着它烧。如果不是温明理相信她,看见她这么做也会认为这个人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