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又不能一直强调自己吃醋,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委屈,声音都带出来了。商静:“我算谁啊,连你妈都不同意,说不定哪天撑不住你就拍拍屁股走了……”她想起来之前在西蒙婚礼上盯着温明理看的表哥,一时又妒火冲天。
商静:“我真是……”
温明理瞪着她:“继续啊,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还要数一数之前我谈过的男朋友?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弃暗投明、抛家弃产跑到南市?”
商静这下又不敢吱声了只能凑到她身边胡乱亲吻她的脸颊、耳垂,车子平稳的停到新别墅停车位,温明理费力推开她,出门前才涂上的口红这会儿已经不能看了,商静递给她一张卸妆湿巾,温明理对着梳妆镜擦干净,下车的时候身上原本挣齐的职业装挣扎一路还是难免有些褶皱。
齐月娥龟缩几天见商静没出手整治她又开始接触温明理,只不过见识到商静的重视不敢真把人惹毛了,现在就是电话骚扰外加温明理在写字楼上下车那一段时间跟着说话,温明理身边跟着保镖人被拦到几米开外也没受什么影响。
她有时候真是佩服这些人的心理素质。
该拿大的时候鼻孔朝天,一见风势不对,伏底做小也玩的熟练。这种狗皮膏药,真要去干一件事谁不夸一句“有魄力”呢?
她这两天忙着去工商局跑程序注册,接到表哥电话已经是晚上了,表哥打了一通就没继续,温明理回拨过去才听到表哥说:“明理,你在国内吗?赶紧回来一趟吧。”
——温外婆因为心衰进了医院。
医生安慰家属:“这是老年人常见病了,人活得久身体器官也在超负荷运行,只要坚持吃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舅舅温远接过电话说:“明理呀,你妈妈还不回来吗?赶快回来吧,快点回来!”见最后一面。
温明理听懂他未尽的意思整个人都僵硬了。
上次见面温外婆还能跟她抱怨说表哥表嫂一直没要个孩子她总放心不下又不好劝,这才多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她就像坠入冰窟一样,就算齐月娥截停自己性命垂危都没现在来的恐惧,温明理手脚冰凉,嘴唇张合但是发不出声。半晌回过神才发现商静正抱着她安慰:“没关系,没关系,我去请专家,咱们这就赶过去看看,别担心。”
温明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说:“我该跟我妈打个电话。”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抓住商静的手说,“帮我一个忙。”
商静:“你说。”
她要处理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第50章 见面
蔡保育跟温英离婚一事并没在单位引起太大波澜,虽说那个年代离婚也算大事,但当事人一个远走一个闭口沉默,观众失去谈资和附和兴趣自然消散了。更何况蔡保育当年还做的很隐蔽,——谁也想不到一向和气遇到人都会打招呼的男人可以家暴、妻子搬走后还会带着兄弟打砸岳家。
温家人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他营造的阴影之下。
越小的地方这种事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不平和怨恨除了当事人大多都遗忘了。
蔡保育二婚当天除了当年给他和温英做媒的媒人,该到的人都到了,二婚妻子很快又生下一个儿子,这些年虽然岳家强势,夫妻间偶有摩擦,他职位止步不前,但总体来说人生也算顺风顺水。
再有两年他就退了,这种事业单位对老同事极为优厚,几乎可以展望他的晚年。
蔡保育下班前见到老领导过来,老领导是项目部请来的退休返聘人员,为大项目把关坐镇,基本驻扎在办公室很少下楼。他还没站起身打招呼就见老领导走到他工位面前说,“保育,跟我过来一趟。”
老领导办公室还养着鸟,他进门先喂了次食才对蔡保育说:“坐,咱们坐下聊聊。”
他先是问:“家里还好吧?”
蔡保育点头,老领导:“改天带着少娟跟小泉过来吃饭,你嫂子最近正跟着保姆学做菜呢。”老领导跟他岳家相熟,聊完家常就说:“最近平地起风,我夹在中间也难办啊,保育,你明天先不用过来了,在家里歇两天就当放放假,不过别出县。”
蔡保育听到最后一句心下一沉,他说:“这是怎么了?”限制出行?
老领导:“等上面商量出个头绪,我再跟你说,现在你知道了也是一家人跟着心烦,都是老同志了写材料还会吧?这样,你先把跟温英那段婚姻关系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做个总结,后天交给我,能赶得及吧?”
蔡保育没有多问只是平静的说:“行,一定不负领导的信任。”
政府改制之后事业单位独立出来,□□对蔡保育能不能派上用场、能派上多少用场这还说不准,但商静请的熟手之前做过本地法官,熟悉这些程序,总能在事情发展的差不多的时候适时添一把火。
不过几天时间,某单位蔡某育早些年横行乡里的二三事传遍了整个区。妻子跟他闹了一场收拾行李回了娘家。
他拿着公文包回家,楼道里遇到的邻居都审视的看着这个男人。
一个大婶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蔡保育顿了一下,回头的时候眼角上挑,他眼眶深陷,盯着人就像一条毒蛇,目光又平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