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十分钟左右,大家都会来了吧。
收拾好自己的作业本,有一角沾染了血渍,她折了折,撕掉,然后塞进书包。
铃摇闭上眼睛。
心中默念着祭文。
“哗啦——”
身旁的落地玻璃窗在巨大的冲劲下破碎成无数碎片,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铃摇——”
铃摇睁眼望过去,有些怔住。
已经破碎的落地玻璃窗散了满地的碎片,棱角分明的,晶莹剔透的,头顶招牌的霓虹灯仍然亮着晃眼的色彩,散落在满地玻璃碎片上,像是踏着星河奔过银河而来。
这一幕有些熟悉,熟悉得让人恍惚。
直到那个喊着她名字奔来的人稳稳落在了她的身前。并且,一个用力霸道而固执的将她扯到他的身后。
他的个子太高,铃摇不得不仰着头,只能看到咖啡厅温暖的灯光染着他一头银白的头发,微微侧着的半个脸部轮廓里,可以看见他的鼻梁上架着的小太阳墨镜。
他笑得散漫而轻佻,又像是有些兴致勃勃,看着咖啡厅中央,“我赶来的很及时嘛,你啊,到我身后去躲好点,可不要被杀掉了。”
铃摇眨了眨眼,小声反驳着:“我不会被杀的。”
“嗯?”五条悟回头看她一眼,随即咧嘴一笑:“那当然,我既然来了,你想死都没机会了,我可是最强。”
铃摇很想问最强是什么意思,可是到了嘴边,还是问了一个最最最想问的问题:“五条悟,你是怎么做到的,几天时间就长这么高了。是吃了什么保健品吗,还是说,天生的?是特殊基因吗?还是你的病治好了?”
头顶突然被大掌从上狠狠扣住,五条悟摁着她的脑袋,斜睨着她,语气恶劣地一字一句笑道:“好奇会害死猫,小鬼。”
铃摇闭嘴了。
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问了。
五条悟这才满意地松开她的脑袋,转了转手腕,朝咖啡厅前台走去,那里是最先死亡的约会男女所在的位置。
咖啡厅内的情形格外残忍,这样的血腥场面他见过无数次,但是这样的画面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恐怕会做好长时间的噩梦吧。
更何况是那样一个瘦弱得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了的小丫头。
“你也不用太难过,反正我们也不熟。我走了之后也不会再回来,用不着因此难过。”
“可是,……,我好像。”
“你好像什么?”
“可是我好像很喜欢你。”
女孩子的声音脆脆的,软软的,如同她细白的眉眼一样,每一个字都轻得像彼时拂过夕阳的落樱,卷着温柔吹落在风中。
她望着他的眼睛清澈又干净,让人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干净得让人只能用真诚来形容。
她说,“虽然不知道你想要找的答案是什么,很抱歉我没能让你找到想要的,可是,我很感谢你的出现,因为你,我体会到了我想要寻找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话,请向我打个招呼吧。”
回到高专后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市中心有一家咖啡馆里查询到了一级咒灵的踪迹,并且已经在那附近陆续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死者的形态都很残忍血腥。
五条悟施展咒术先一步抵达了咖啡馆。
他没有想到的是,远远就看到了铃摇,她干干净净地梳着马尾,坐在闹事街尾的咖啡馆里,居然神情专注地写着作业,与咖啡馆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下一秒,血花迸开,一个又一个生命倒下。
铃摇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与铃摇再见面。
并且,是在这样的地方。
“我就说嘛,这种咒灵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迟迟赶来的夏油杰从咖啡馆的正门走进来,还没有被破坏的玻璃门上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夏油杰扫视了一周咖啡馆里的死亡情况,目光落在落地窗旁边的铃摇身上,神色怔了怔:“这是,还有幸存者?”
五条悟从前台柜桌上跳了下来,大步向铃摇走去,一边回答夏油杰:“那当然了,我赶到得这么及时,没道理有小姑娘在我面前死去。”
最后,五条悟停在了铃摇面前,他微微俯下身,笑眯眯说道:“在我没来之前,是不是被吓傻了?需要哥哥送你回家吗?”
夏油杰在一侧不赞同道:“你这样说话像是调戏小姑娘的流氓,本来见到了这种事就很难承受了,你也不怕小姑娘把你当成坏人做一晚上噩梦吗?”
而后,铃摇点头,“需要。”
五条悟回头冲夏油杰得意道:“你看吧!你看吧!由我亲自送回家怎么可能会做噩梦!”
铃摇道:“你的内裤还在我家,你去拿走吧。”
五条悟:“?”
夏油杰微笑:“原来是这样啊,悟,我明白了,那么我先一个人回高专了。”
五条悟:“?”
夏油杰已经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留下一地残渣血腥的咖啡馆内,五条悟与铃摇四目相对。
五条一手插在口袋里,由于个子很高,此时的铃摇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手就可以捏爆的小鸡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