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吃尝过才知道,走吧,就在前面不远处。”程羽珂身先士卒,仿佛一个人肉导航,明明没来过,带起路来却无比熟悉。
“程羽珂,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不会带别人来过吧,嗯?”凡是当老婆的都有怀疑的权利,更别提有两年都不在她身边,这些是合理怀疑。
“我……啊,那个……”
眼看程羽珂开始支支吾吾,姜念衫心里的怒气一刻都忍不了,直接上手去扯她的脸,可脸上冰凉的触感却让她掐着的手势转为了手掌与脸颊相贴,给她捂着脸取暖。
“我没来过,刚刚是跟着导航的,你看。”程羽珂脸上两侧的肌肉被揉搓着,说话都嘟着嘴。身上本来就穿得多,费力地抬起手把蓝牙耳机摘下来给她看,语气间充满了委屈,“我就想装一下给姚嘉看,结果你给我拆穿了。”
姜念衫的手没动,但脸上嫌弃的表情已经溢于言表了:“程羽珂。”
“啊?”
“你真幼稚。”
世界上最好吃的热狗并不是一家多么大的店铺,就是一家临街的小商贩,店门口甚至没有供食客们坐着的地方,这也是和国内很不一样的地方,大家都是买了东西拿在手上品尝的。
“给,小心烫。”刚出炉的热狗冒着热气,面包里夹着的香肠还在滋滋冒油,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程羽珂捧着随意吹了几下,就满满塞了一口到嘴里,酱汁爆出来沾到了嘴边也顾不上擦,“哇,真的好吃!”
姜念衫看她激动的眼睛都在发光,无奈地笑了下,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帮她擦着嘴角,还不忘教训她:“吃的时候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不是,这东西就得趁热吃还好,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程羽珂不停催促着,接过那张纸自己擦嘴,末了看着她欣喜的表情,还很得意地问,“好吃吧?”
“嗯,好吃。”
“但是好像你那个忘了放芝士诶,要不要尝尝我这个,双份芝士的。”程羽珂很自然把自己的热狗递到她嘴边,“不嫌弃吧?”
姜念衫没答话,只是满满咬了一大口,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嗯,比我那个好吃,咱俩换换吧。”
她本以为程羽珂还要护食呢,没想到她很痛快地就把那份热狗给了自己,然后又很快把那份没加芝士的热狗消灭的干干净净,还颇具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却忽然睁大了眼睛:“不对啊,你这份好像也是双份芝士的,那……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换?”
“当然是因为喜欢吃你的那份,不行吗?”
此时抱着没加芝士的热狗的姚嘉听了两人的对话,感觉嘴里的热狗忽然就不香了,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带着一股狗粮味儿,嫌弃地瞪了好友一眼:“你俩能不能少腻歪一点,我还在吃饭呢。”
“吃呗,谁不让你吃了一样。”没等旁边的人再答话,程羽珂抢在前面把她呛了回去,像是故意的一样,还敞开衣服把老婆整个抱在了怀里,“这冰天雪地的,本来就够冷了,我们总得互相取暖吧,你看,这才叫不让你吃饭呢。”
姚嘉真是受够了这俩人,姜念衫说得对,她俩出来就是要甜蜜的,她跟着只会吃狗粮吃到撑,但是她又真的不想被困在公司干活,这点小委屈,忍了!
“贺诗远,快,讲个冷笑话冻死她们!”
早就习惯了被喂狗粮的贺诗远专心啃着自己的热狗,含糊地回了句:“我是冷狗。”
剩余三人:“……”
“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讲冷笑话的吗?!”贺诗远委屈巴巴看着她们,“怎么现在都这个表情看着我?”
什么表情?当然是看傻子的表情。
“诗远……”程羽珂放开被拥着的姜念衫,走到她身边,重重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建议有病治病。”
冰岛的冬天是雪的世界,乡间野外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传统的欧式建筑的红色房顶上盖着厚厚的积雪,像是每天都在过圣诞节。
今天一行人赶上了好天气,室外温度不算低,所以她们带的衣服刚好够出门穿。姜念衫怕程羽珂又感冒,直接用厚厚的围巾在她脖子上圈了好几圈,毕竟现在她是重点保护对象。
“那你呢?脖子里面不冷吗?”程羽珂看着她衣领口那里光秃秃的,冷风不停往里面钻,伸手摸了摸,果然一片冰凉,脸瞬间就黑了,“还说怕我感冒呢,你才是想感冒了折磨我吧?”
“不是……我只带了一条围巾……”姜念衫自知理亏,自然不可能态度强硬地和她据理力争,只是搓着手,默默祈祷她不要发火。
忽然,脖子上传来绵软的触感,接着整个人似乎都被温暖包围,那条围巾上还残存着程羽珂身上的香气,像是寒冬与热烈的夏季碰撞,是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么大一条围巾,你买来是为了当床单吗?”程羽珂一边吐槽着,一边把围巾解下来,分了一大半给她,还垂着头帮她细心打理着,嘴角带着笑,“这样我们两个谁都离不开谁了。”
“本来就是啊,谁都离不开谁。”
冰岛本地的美食种类繁多,但有些实物实在过于彪悍,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接受范围。比如著名的鲨鱼肉,不管怎么捏着鼻子憋着气,吃到嘴里的时候那股腥味几乎要让人昏厥,鲱鱼罐头跟它比简直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