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并没有听到被远远甩到身后的咖啡厅里,抱着仪器的异能力凶手失神的呢喃。
他说的是:“那个家伙,是特级咒灵啊。”
……
周遭的景象在飞速后退,大脑迟钝地将不适和疼痛反馈给我,剧烈跑动加速了血液的流逝,我眼前微微发黑。
“真人先生,我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回家收拾好东西,我们不能就这样直接出发。”
眼看着对方似乎要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开口,对拉着自己的人说。
“人类好脆弱啊,真麻烦。”
蓝发青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孩子气地噘嘴。
“不去医院也可以,家里有医药箱,我能自己处理,所以家是必须要回的。”
偏僻的小巷里,我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改口道。
“好吧。”
青年那双鸳鸯眼看向我,片刻后,勉强同意了。
“谢谢。”
我微笑,想要试着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手里抽.出来,可惜没成功。
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陪他“玩”?好奇怪的人,总不能只是单纯地无聊吧?
领着青年回到家,我认真地包扎好伤口,思考着对方的真实目的。
“好了吗?快点快点。”
旁边人在催促。
“马上就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对方的实力,我也没得跑,况且答应的事,既然没违反我的底线,总还是要做的。
这么想,我简单收拾了一小箱行李,朝蓝发青年扬起微笑。
***
生活,就是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从这天开始,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我跟着一个名叫真人的奇怪青年,开始一段“奇妙”的旅程。
他说他的术式是隐身,可以只让特定的人看到他,并且坚决不愿意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现身。
“观察人类多么有趣啊,被观察就没意思了。”
说着话的人一脸狡黠,口吻里满是理所当然。
他还没收了我的手机,非说我答应了单独陪他,就不能和其他人联系。
“这段时间,桃酱应该只属于我哦。”
冰凉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脸颊,青年弯下腰,小声道。
“只是一个月,我们说好的,一个月后,我还要回去上班。”
我无奈地将脸上的手指拨开,提醒对方。
“嗨嗨,一个月。”
对方点着头,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地提起另一件事:“桃酱,我们去歌舞伎町嘛,今天路过我听到有人说,那里很好玩,我想去看。”
歌舞伎町,日本有名的红灯区,坐落在东京(没错我们在当天就离开横滨了),合法的情.色之地,久负盛名,不过当然,我没去过。
“……那你先答应我,只是看看,不捣乱。”
我默然,短暂相处的这几天,我已经初步了解到对方的性格。真人就像个好奇心极端旺盛的小孩子,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想了解,天真到甚至有些残忍,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
一口答应的某人转头就拉着我进了一家女性.酒.吧,指着上面好几排美貌男人的照片,非要让我点个单。
“……我不喝酒!而且我也没钱消费这些!”
周围都是人,笑容专业的男经理热情地看着我,而我只能涨红脸,压低声音试图说服旁边“别人看不到”的大龄儿童。
“我有钱啊,给你。”
蓝发青年就像变魔术似的摸出一沓现金,塞进我的包包。
“……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简直快疯了,谁要领着一个围观的男人,去点牛郎啊!就算真的要点,也该是拉着好姐妹一起涨见识(bushi)。
“点一个嘛,又不过夜。”
始作俑者眼神单纯:“还是说,桃酱想点一个可以过夜的类型?”
“你走:)”
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还要顾及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领着一个隐身人,所以最后,我还是硬着头,在“妈妈桑”体贴温柔的目光中,随便选了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
“我叫阳太,小姐怎么称呼啊?”
被我点单的是个浓眉大眼,看起来刚刚20岁出头的大男孩,笑容灿烂但不谄媚,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类型。
“……我姓林。”
目光扫过几乎将一张脸贴到男孩身上的某蓝毛,我控制住自己想要抽搐的嘴角。
“林小姐好,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阳太声音温柔。
“是的。”
那个蓝毛,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呐,林小姐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唱歌、跳舞、玩游戏,我都会哦,或者出去逛一逛,我也可以陪同,还能做导游呢。”
“呃,你随便唱首歌吧。”
穿着休闲西服的大男孩跑到旁边的小型点歌台,点了首歌,然后蹦蹦跳跳地唱了起来,不吵,还挺好听。
只可惜唱到一半时,一直好奇地到处跑来跑去的真人突然冲上去,在调音台上一通操作,然后喇叭里清爽干净的男声就像是加了灵异特效,诡异地弯弯绕绕起来,犹如来到恐怖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