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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后定下之后,枢密院、六部重重安排下去,皇帝巡游是大事,一点都不可疏忽。
    到了二月里,队伍就出发了。
    帝后离开洛阳城,温瑕在这时赶回来,段钰令人护送她追赶銮驾。
    追赶两日后,在驿馆里见到帝后两人。温瑕是老臣,又从边境而来,带着是紧要的消息。
    一战打了四五年,温瑕也成熟不少,风沙磨砺过的脸颊,黝黑而犀利,看人的眼睛也多了些战场上的杀气。
    “陛下,战与不战?”温瑕问道。
    眼下的局面与多年前相似,都是历尽艰辛打得乌斯落荒而逃,同样,大魏也收到了许多影响。再打下去,将来的结果没有人知晓。
    乌斯人脸皮厚,会玩赖,打仗的时候骂得难听,输了就笑脸讨好投降议和。
    明姝心中腹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看向秦棠溪:“皇后有何想法?”
    秦棠溪轻描淡写道:“乌斯愿意归属,大魏怎可拒绝,令户部拟一账册,算一算大魏大战花费多少银子,他们肯补足,便接受他们的议和。若是不成,就再继续打。”
    温瑕眼皮子跳了跳,皇后的意思真的很损……
    皇帝听话,表示同意,让人带着温瑕去休息,明日停军修整一日。
    天色一擦黑,皇帝悄悄带着皇后从驿馆后门悄悄溜出去玩。
    小镇不如洛阳繁华,一如夜就见不到什么人,店铺也关了大半,偶有几家门前灯火明亮。
    两人去了一件面馆,店内还有三两人,但对她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明姝起初不懂,后来就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女子恋爱成婚,洛阳的大魏的帝都,是最繁华,也是礼仪规矩传播最快的地方。相反有些小镇,不通车马,过于闭塞。
    店家给两人端来了面条,笑吟吟地,并不像其他几人那般过于偏见。
    “阿姐,你难过吗?”明姝吃了一口面条,悄悄地问对面神色冷清的人。
    秦棠溪将碗里的鸡蛋夹给她,嘱咐她多吃些,又说:“不难过,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有何可难过呢?他们有自己的快乐,我们也有自己高兴的事情,他们觉得碍眼就不看,我们觉得不好受就不去看他们,总不至于到了无法生存的余地。”
    她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内心早已麻木,除去明姝外,再也不起半分波澜。
    明姝却还年少,脸皮薄,被人指指点点,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可幸的是她没有动怒、没有以权压人。
    秦棠溪放下筷子,默默地握住明姝的手。
    昏暗的烛火下,当初的小姑娘容颜姣好,脸色更比春光妩媚,顾盼生辉。
    明姝笑了,“我不难过。”
    吃过面条,两人漫步走回驿馆,沐浴净身,照以往般拥住对方,不盈一握的腰肢愈发滚烫。
    明姝一低头,向阿姐吻去。
    呼吸乱了,寝衣料子柔软,却成了两人的阻碍,最后,褪去。
    翌日,两人都起来得很晚,苦了温瑕等候。
    温瑕等到午后才见到帝后,她焦急,帝后面色红润,眼中只有对方,她追问几句,帝后的意思一样。
    皇帝比起以前更为自信,同温瑕说道:“大魏不缺银子,要打就打。”
    远在洛阳城的户部尚书陈郸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同僚询问他怎么了。陈郸摸摸鼻子,“有人在骂我。”
    同僚一笑了之。
    皇后听到皇帝的话后,眉眼一片柔和,在温瑕看来的同时微微颔首,温瑕颔首,领了密旨离去。
    皇帝传话回户部,令人核算清楚乌斯一战的费用,户部尚书顿时来了精神,花了半月的时间,做了十几本账册,快马加鞭送去边境。
    而帝后在邓州这里歇息几日,等到了福州,都已快到夏日。
    蔚蓝的海水就像是碧色晴空一般,澄澈喜人,大魏的战舰停泊在码头,桅杆上是挂的是大魏的旗帜,随风荡漾,彰显大魏风姿。
    刘主簿领着皇帝去参观新打造的船只,皇后悄悄见了赵绘,令他找几只船只,她要去岛上。
    赵绘喜道:“我们换了新的船,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来回只需半月。”
    皇后颔首:“你去安排,随时可以动身。”
    赵绘领了皇后的懿旨,带着人挑了最好最快最稳的船,为防止出事,还挑了千余人跟随。海上不比陆地,四处都是危险,海盗胆子也大,就算知晓是皇后也赶来劫船。
    日子定了以后,皇帝将岸上的事情安排好,交给了心腹,对外宣称水土不服,休养几日,令随行的大臣主持大事。
    登船航行三五日后,感观就与陆地不同,潮湿的气息几乎扑向自己,偶尔会遇到海盗来打劫。
    但大魏的战舰胜过以往,未靠近就没随行的侍卫们剿灭。
    船行过了六七日后,海上无人,几乎看不见其他船只,一望无际,与陆地不同,海上都是水,容易让人产生恐慌。
    明姝起初有些不适,渐渐地,明白过来,这里荒无人烟,就是最好的避世之地。
    她站在甲板上,感受海风的吹抚,心徐徐沉静下来。
    眺望蔚蓝的海水,大海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海水会吃人,同时,这也是一种保护。
    在黄昏的时候,远远地见到了岛屿上吹动的旗帜,赵绘走了过来,“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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