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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林君为人还可以,他若肯教,你倒是能切实学到真本事;
    再一个,万一癸月在他那里,以后你我也好有个照应。
    付乙辰从西海回来,可像是了了心事一样,更频繁来洞中。
    过了几年又说着洞中不好,诸多不便,把我送到都城。而后又随便找了个说头,就大摇大摆把我从都城接回观星楼了。
    你该也知道了,南星口中那个姨娘,就是我。付乙辰叫我出了门去,就做那个模样打扮,回到屋里没人了,才以真面目示他,说省得我招人惦记。
    真原君回去后更勤练巫术,还大张旗鼓带人回戏月湖打捞,以他的性格看,癸月应该不是在他那。
    慕云君回了没多久就做了国师,国师府和观星楼素来亲近,我便跟付乙辰暗中打探。
    那慕云君也藏得可深,从未提过癸月的事。我不清楚癸月在谁手里,也许是慕云君也许是你师父,还可能是巫甘还有逃出的人。
    若是藏在景室山里,我又进不去;要是逼问泽林君,他就是死也不会告诉我。
    我便引了韩门高进国师府,又把你放在罗浮山。这样,若是日后两边打起来,我也好从中渔利。
    我也沉心在太和山上学了不少方术,占星和五行都学了些,还想着等着法力恢复,或许可以算出巫甘人的下落。
    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真算不出来。反正呢,我一日没复元,也一日不敢张扬,便在太和山一边学些方术,一边修养身体。
    说来我身体一直有旧伤,也是我一时没顶住天雷的一个弊端。
    都是那个费长房!早几百年前,那支巫人南迁路上,我就见过他们的癸月。
    当时就想去偷,不料被费长房发现,用壶公符伤了我。我歇了数月,失了那族人迁移路线。
    倒是找到了费长房,便设了个计,将他的壶公符偷出来,让他被群鬼绞杀,方泄了些心头之恨。
    不过那符我自己也没法用,而你不同,你打生下来,体内妖气就不显,估摸着这符给你用应该安全,就设法让你捡了去。
    这些年看你自己虽不自知,却控制得越发好了,妖气说显就显,掌着那寻木召出天狐,说匿就匿,壶公符用得挥翰成风。
    其实在你们出海之前,我的那条尾巴就差不多长好了,恰好在楼里听付乙辰说了出海的事,我一听就知道是慕云君要引人过去,我便跟去凑个热闹,顺道去看看你——
    其实我早也该去看你,只是每次占你的星,你不是在东就是在西,成天跑来跑去,我以为你跟着泽林君这么流离失所呢。
    跟了几回,发现你成天坑蒙拐骗到处瞎晃,就停了一段时间没去管你。
    后来你突然来了观星楼,我一算,就算出你桃花星动,还算出那是个女子。
    我看南星跟你熟悉,以为是她,这还了得!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就赶紧去问你,你又不肯说,你那动星又不明,我还道是我算得不精,原来是个巫人。
    之后韩门高引了泽林君去翼望山,我也在那等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听着呢泽林君就死了。
    我把江无月带回九凝山,问了几年她都跟我扮哑巴。我看你这些年忙得很,招兵买马的要给泽林君报仇,也想正好等你把阵破了,我亲自进景室山去找,若是那里没有,也算是借你的手把障碍清一清。
    前几月你上太和山来找南星,我就知道你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想着算了,把江无月放出来说不定她还跟你说些什么,要是她和你一起跟慕云君在景室山闹一闹,指不定也能听到什么。
    谁知人家早自己出来了,我就在景室山附近等着你们,还真就听到江无月说癸月在你那。于是我又回罗浮山找了半天,没找到,你们就回来了。
    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这些事了,见你成日嬉笑怒骂、酩酊快意,我这一下就得了仙去了,何必让你多添思虑,不得担风袖月。
    你既非要我说,我便告诉你。如何?现在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癸月给谁用一用,也没什么要紧。”
    游儿早在听到自己降生之时,就瘫坐到地。越听越似骨架节节化了一般,无力撑起。
    桃眼望处,净是孤迥幽深,浮沉浩渺,视野间灰杂斑斑,模糊一片。感觉自己不断下坠,又仿佛自己并不存在。
    “乖女儿?”苏九瞧她无息呆钝,叫她,“还不信?”
    游儿缓缓抬起头,看着苏九悲愤颤道:“我的娘,怎么会是一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诲淫诲盗、作恶多端的……不逞之徒!”
    “哎哟……”苏九笑道,“这才刚认就嫌上了?”
    “苏琼真是瞎了眼了!”
    苏九收了笑意:“我和她一起那些年,千随百顺,宠爱有加,对她可没有再好的了。”
    游儿凄声道:“你也为你一己私欲,祸害那么多人!”
    “好吧……”苏九撇开脸,“俞元城的,我认了。其他的,我可不认。恶在其心,与我何伤?一个个都是咎由自取——你到底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江无月要来演一出浴火重生了!”
    游儿突然站起身来,一手狠狠抓住苏九,一手掐诀呼出玄火催动了阵门:“出!你出去谢罪!”
    苏九低眉瞥了领下的手,撩起眼道:“你打得过我?”
    游儿愤然振袖,手中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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