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焦急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严清捂住了嘴,她靠在他的手臂上,语气温柔地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
“你们很像,又不像。现在我也不瞒你了,当初我突然要住进你家,一是害怕那个变态继续用监控监视我,二是……”严清顿了顿,随即直视着男人的双眼,“二是故意接近你,看看事实是不是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黄瀚怔愣着,明白严清大概知道了所有的事,也不想去辩解挣扎了,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刻都不舍得眨眼。
“我其实很矛盾,明明怀疑你,但是又不敢去揭开真相,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和你一起耗着,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能不留破绽改过自新,我可能会就这样和你耗一辈子。”
似乎是说累了,严清不再看他突然炽热的眼神,低下头枕在男人的紧实的臂弯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后才又开口,“其实我之前整理房间的时候,找到了一样东西。”
严清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放在床边的衣服给扯了过来,放在黄瀚眼前给他瞧。
是一件黄瀚鲜少会穿的黑色衬衫,然而重点却不是衬衫,重点是严清缓缓从衬衫前胸口袋掏出的一个耳钉。
“我记得这个耳钉是我第一次在酒店,和那个男人见面时丢的,我很念旧,现在的收纳盒里还有这个耳钉的另一半呢。”
严清说完,还将耳钉慢慢地插进自己右耳的耳洞里,还冲黄瀚笑了笑,可惜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好看吗?”
黄瀚只觉得喉间干涩,很想像平时一样夸奖她,可是他此时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见人没什么反应,严清的表情也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似乎是玩腻了这游戏,语气淡淡地说,“昨晚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你跟踪我?还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定位?”
没想到女人会突然说起昨晚的事,黄瀚垂下眼,并不想再告诉严清自己更多的卑劣行为。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严清闭上眼,重新躺在黄瀚怀里,享受最后的二人时光,“我不是什么圣母,做不到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现在真的累了,我们分手吧。”
严清话音刚落,就察觉搂住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过了许久黄瀚才出声,声音沙哑地说了两个字,“不要。”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严清直接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还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严清才缓过来,扯着还在微笑的嘴角开口,“你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是黄瀚?还是…主人?”
黄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严清表情冷淡地起身离开他的怀抱,被子滑下露出浑身赤裸的肉体,明明是一副经受情欲的模样,可是此时却充满了审判与裁决的意味,“就和我当初和你说过的一样,现在无论是主人还是黄瀚,都不配喜欢我。”
听着耳边逐渐响起的警笛声,眼睁睁地看着严清离开的决绝背影,黄瀚只觉得自己如入地狱。
转眼三年已过,刚出狱的男人脸色有些憔悴,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休闲裤,蹲在家中翻找着入狱前留下的行李。
他找了又找,才在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巧的红色丝绒盒子,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落寞下来,片刻后才回过神,缓缓打开盒子,却意外发现里面的戒指不翼而飞了。
男人顿时慌了神,又在角落里翻来覆去地找,等身上出了一身汗,才意识到其他的贵重物品一个没丢,没道理只丢一个戒指。
他拿着空戒指盒缓缓坐到了床边,手指擦掉上面落下的些许灰尘,在原地安静了许久,才轻轻发出了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