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冬日的里衫领口小,从头上套下去时挤压着后脑勺的大包了,那滋味可想而知。
乔简漫看到她后脑勺的包时,她自己也是心惊肉跳的,一听到顾潇潇呼疼,她立马就把衣服取了下来,又从衣柜里翻出了对方平日穿在里面的衬衣。
顾家女的基因都不错,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顾潇潇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小姐更是如此,睡裤一脱下,修长笔直的一双腿就在乔简漫的眼前明晃晃地晃。
乔简漫看不下去了,把手中的裤子又丢给了顾潇潇,“裤子你自己穿。”
“哦。”顾潇潇拿起裤子,套了一个脚进去,又歪着盯着乔简漫的胸口看。
“……”乔简漫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又羞又恼,“好好穿衣服,看什么了?”
“妈咪,我想看你里面穿的衣服是不是和我一样的……”
“顾潇潇!”
“妈咪别生气,我不看了。”顾潇潇赶紧又低头去穿裤子,站在床上提裤子时,愣了愣,又朝乔简漫比对着,“妈咪,我怎么突然这么高了?”
“你不是一直这么高……”话说到一半,乔简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快速帮着她把裤子穿好,又扶着她坐了下来,这才敷衍道:“你长大了呗。”
“哦。”
乔简漫这会没心思去理会她的情绪,她现在心神都在她后脑勺的那个大包上,“你刚刚站起来头晕不晕?现在是不是还恶心想吐?”
“晕,站起来可晕了,后脑勺也还疼着。”
“那你坐床上别动,我去给你打水来漱口洗脸,等会我们就去医院。”
顾潇潇皱了皱眉,“不去医院。”
“乖。”乔简漫这会已真把人当小孩哄了,让她继续乖乖坐在床上,自己去洗手间打来了水。
刚拧了毛巾,楼下客厅就传来了敲门声,乔简漫也顾不得给她洗漱了,给她擦了擦脸,就急匆匆地下楼去开门。
“小姑母,什么病这么严重啊,居然还要我亲自来一趟。”门一开,站在为首的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喻玛丽就熟稔地和人打着招呼,她和顾潇潇她们自幼一起长大,但她和顾潇潇的侄女顾尧岑才是同一辈,虽然年龄差不了多少,但也只能跟着顾尧岑叫顾潇潇小姑姑。进了屋之后,喻玛丽又四处看了看,“人呢?”
“在楼上房间了。”乔简漫动了动唇,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稍许才率先朝楼上走去,“你先去看看吧。”
喻玛丽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微沉了沉,示意身后的两个人在楼下等着,她独自跟着乔简漫上楼。
乔简漫带着她径直去了主卧,看到坐在床边晃悠着腿的顾潇潇,她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嘴上却已经先一步揶揄起来,“啧啧,我看小姑姑只是有点脸色不大好,小姑母你也太大惊小……”
“妈咪,她是谁?”不等她说完,坐在床上的顾潇潇就打断了她的话,并一脸防备地瞪着她。
“……妈咪?”喻玛丽石化了几秒,才眨了眨眼 ,偏头去看乔简漫,“小姑母,她叫谁妈咪……不对,她刚刚是问我是谁吗?”
乔简漫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喻玛丽仰起头慢慢做着深呼吸,等到激荡地太厉害的心跳慢慢平稳了下来之后,又重新将顾潇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在最后和顾潇潇的四目相对中,她愣了愣,再会神去看人时,又只见对方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自己,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小姑姑?”
顾潇潇从鼻孔发出一声“哼”以示回应。
“小姑母……”喻玛丽一脸复杂地转过身去,“这是发生什么了?”
乔简漫沉默了片刻,“大概,是脑子撞坏了吧。”
“啊哈?”
“你先去看看她后脑勺。”
喻玛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着走到顾潇潇身边,见对方仍旧一脸防备地盯着自己,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小姑姑,你连我也不认识啦?”
“不认识丑八怪。”
“……”喻玛丽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啊。”
当年她转学到G成的春苗幼儿园时,这个女人对她说得第一句话,就是骂她丑八怪!
“喻医生,你现在别和她计较。”乔简漫在一旁听着,乖尴尬的,赶紧上前打圆场。
喻玛丽摇了摇头,她是真不会放在心上,平心而论,和顾家这对姑侄比起来,她确实算不得好看,四舍五入一下,贬为丑八怪,也不算太过分。再说了,二十来年的交情了,彼此知根知底,尤其是面对此刻这个“病人”,更加犯不着较真。
别人不计较,但乔简漫却是过意不去了,索性抱着顾潇潇的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头发,指着那个大包给喻玛丽看。
“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弄的?”一看到那个大包,喻玛丽也被吓到了,“这都充血了,抹了药油吗?”
“昨晚上弄的,大概是掉床底下磕在了哪里。”乔简漫说得很慢,顿了顿,才继续道:“应该没有抹药油。”
“都磕地这么严重了,还不做紧急处理,你们也真是……”医者仁心,喻玛丽一边伸手按压了一下大包,一边训道,又想起眼前的人是小姑母,语气又缓了下来,“有没有呕吐等其他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