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病一场把自己给病疯了,为难儿臣算什么本事了,他有本事亲自来与汗阿玛说啊!”
胤禩大倒苦水,只字不提太子要他转告之事。
康熙抽抽嘴角:“你跟谁学的撒泼耍赖,要耍也得耍出模样来,光嚎没眼泪,当朕好糊弄呢?”
胤禩遂着将太子今日状态与汗阿玛说起,得知他见到了索额图后果真心情舒畅,康熙脸色微妙。
剩下的太子将要做什么,胤禩就是不说,即使他不说,也一样会有人转告给汗阿玛。
“您自己去问銮仪卫吧,儿臣若是鹦鹉学舌,得罪二哥还得罪您,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夹在他们之间被他们的爱恨情仇波及啊!
亲情与权势,天家父子之间究竟该何去何从?
这等充满戏剧性的矛盾感,可不是戏文里常有的戏吗?
胤禩的职责所在,注定了他变成太子与汗阿玛之间的夹心。
之后,他又去探望了胤禔,用来圈禁胤禔一家的高墙之中没有自由,由于不能出门,胤禔便在屋外练武,悄悄这关禁闭时的自律能力,比胤禩那除了坐就是吃养大了小肚肚的自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胤禔见老八来找他,挑了挑眉。
倒也没有颓废之色,只是之前闹腾之时锋芒毕露的感觉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平和不少。
胤禔道:“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来看的大哥过得好不好,也好为惠额娘带去一些消息。”
胤禩道:“汗阿玛默许了我过来。”
胤禔淡淡地“嗯”了一声,请他去屋子内交谈。
胤禩观察着这里的吃穿用都,与直郡王府也没什么不同,奴仆做事也尽职,除去没有了自由,胤禔关禁闭的生活是他理想中的宅在家中了!
“我以为大哥和弟弟闹了绝交,会不愿意再见我了。”胤禩笑道。
胤禔道:“我可从没与你说过要断绝往来的话。”
他见胤禩还是老样子,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了沾染权势的机会后,反而更加放纵了起来。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不在以后,太子快要按奈不住了吧?”他一脸肯定,对太子的性子了若指掌。
若是太子是能忍之辈,当初就不会因为胤禔的数次挑衅而失态了,他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有恒心的人。
胤禩笑道:“我来找大哥,只是因为想来看看你,没别的事情,看你身体健康也就能放心了。”
胤禔冷哼道:“我好着呢!”
而且他的小儿子小女儿们,已经在妻妾的肚子里了。
由于关禁闭生涯太过无趣,只能将精力消耗在造孩子之上,要说如今那位阿哥子嗣丰盈直赶汗阿玛?自然是专心致志关起门来造娃娃的胤禔。
得知胤禔后院好几个妾侍有孕,胤禩哑口无言。
他只能向大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以表示敬佩。
待送走了来看他,还给他送些打发时间话本的胤禩,胤禔怔怔望着那关起来的门,若有所思。
回到汗阿玛处后,胤禩禀告道:“儿臣探大哥口风,他并不知晓太子受人鼓动之事,也没有人能避开汗阿玛的人联系到被关起来的大哥。”
得知太子想要他退位做太上皇的心愿后,康熙心情就一直都不美妙。
他的疑神疑鬼更加严重,严重到了对阿哥们都不再信任,下令使他们互相牵制的地步。
胤禩即将奔三的那年冬季,府中传来了喜讯,正是郭络罗氏与胤禩抓住了青春的尾巴,在奔三之前努力了一把有了二胎。
康熙放了他十天休沐,也是在这几天,太子下手更绝了一些。
他在逼迫汗阿玛退位的路途之中,一点儿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后路,如此义无反顾,执念不小。
而确实,随着他的收网动作,朝中潜伏起来的人脉渐渐浮现水面,有些人甚至连胤禩都没有查到,最后发现竟是太子的人!
太子也不忘记拉拢胤禩,并且问他“你不是效忠于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吗?孤早晚会继承皇位,你早一些效忠于孤也没错。”
胤禩拒绝了太子的拉拢,并看紧了一些禁卫军。
康熙惊怒交加,愤怒燃烧了理智,他难以置信自己一首培养起来的儿子竟还有逼迫自己退位的一天!
“沾染禁军,他难道还打算造反逼宫不成!”
康熙愤怒与失望交加,痛心疾首,即便是如此,他仍然不愿放弃一丝一毫手中的权力,帝王之权于他而言比性命都重要!
“儿臣再去劝一劝二哥,只要他还没有真正踏错步子,与汗阿玛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太子询问君父权势与继承人之间哪一个更重要,那汗阿玛还想问太子,在皇帝宝座与父亲面前,哪一个更重要?!
这对天家父子二人死磕上来,遭殃的却是水池中的其他鱼。
一时之间,阿哥们人人自危,远去西域征战的十四又打了胜仗,传来捷报。
为了让十四留在朝中的官员站在自己这一边,也为了逼迫德妃与胤禛,太子把持了十四的后勤与军粮补给之线。
康熙与太子之间的交锋,彻底将朝臣们站队现象给暴露了出来,朝局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