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书上是这么写的?”萧辰嘲讽地弯了弯嘴角,随即不再想说话,他眉目凝重起来,大封裂了个口子,跟千年前的大撼动比起来破损不算严重,但是终归是破了,要怎么补呢。
当年大封整个摇摇欲坠,太白殉封,是拿自己的命格强行补,可若没有神女在先,再重的命格也无用,对于大封,得有神女的法术为主,而如今神女已经没了……
萧辰正想着,突然一凛,和容渊同时出声:“小心!”
站在天堑边缘的人都感到了不妙,他们瞬间后退,退到了跟来的数百人身前,重归也抓着怀熙的肩膀退了过来,只听一声奇怪的长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一只爪子搭在了缝隙的边缘上。
满心期盼的怀熙瞬间僵住。
一具漆黑的,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终于爬了上来,它长着六条腿,每条腿上都有尖锐的爪子,前方是一张大大的嘴,张开的嘴里全是尖牙,并且吐出散发着恶臭的黑气,身侧还有数张小嘴在一张一合,叽叽喳喳怪笑,眼睛……看不出哪儿是眼睛,浑身漆黑,毛皮根部坚硬,尾部却又像黑雾,飘飘摇摇。
且它足足有十丈高,是个庞然大物。
“不、不……阿缨,阿缨呢!?”怀熙颤抖着,“是你把阿缨吃掉了?还是说阿缨还没出来,她是不是还在下面没出来!?”
那怪物张嘴,发出声桀桀的怪笑,在场所有人忽而听到重重叠叠又虚无的怨声,像有数百人同时在耳边吵闹,他们叫嚷着:“恨、好恨——杀,杀!”
那怪物动的时候,在场不少人根本没看清它的身影,哪怕听到萧辰一声“退开”,许多部下们都反应不急,感觉只是一眨眼,那怪物突然就从天堑边瞬间到了他们身前——
“噶?”它歪了歪头,怪物被一柄剑挡住了去路,它第一次出招,没能伤到人。
而挡住它的萧辰也惊异地发现,光凭藏锋本身,竟破不开它的皮毛。
容渊的黑火呼啸着朝怪物扑上来,这怪物虽身形庞大,行动却异常迅捷,闪身便躲开了火焰,所有的嘴都叽叽喳喳吵闹起来,大家耳朵里的怨声也更重了,不少人捂住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萧辰当即下令:“其余人都撤出去!还能动的把不能动的一起带走,你们退到天堑一里外候着!”
明明幽冥的尊主和天界皇子都在此,但他们都没有介意萧辰下令,于是跟来天堑的幽冥人和天界士兵们依言撤退,能走的扶着难以行动的,也顾不上种族分别,大伙儿一起帮忙,赶紧往外撤。
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待在这里,只能让大能分心,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场,不拖累大能们施展身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辞树感到奇怪,他知道自己修为一般,浊气令他非常难受,可同样攻击到许多人的幻听对他来说却没那么难受,他也能听到,只是略嫌吵闹,精神识海和身体都并无问题。
重归拿出捆仙绳将怀熙捆了,扔到一旁,他和庚邪乘风也立刻加入了战局,辞树看了怀熙一眼,开始掐诀,帮助众人掠阵。
“这东西——”萧辰那能劈山破海的剑招好容易砍掉它一只爪子,却发现立刻愈合生长,速度奇快,刚才的伤口仿佛是错觉,萧辰高喊:“太白!”
太白也高声回道:“稍等,还没看清!等等看清了!他和浊气同源,若不修复封印,它就是不死之躯!”
庚邪被它一尾巴扫了个边,手臂上登时开了条口子,伤口上带着黑气,不深,却比平日里愈合速度慢了不少,得分神把这股黑气推出去。
不死之躯,伤口难以恢复,还要顶着魔音灌耳来打,庚邪握紧黑枪退开,也高声道:“紫微不是在为六界推演吗!”
他跟萧辰此刻都没法分神来在识海里与别的星君传音,这事儿也落在了太白头上,太白不善直接战斗,帮他们掠阵,传音这点功夫是有的,而他也早已跟星界联络上了。
“勾陈说还要一炷香!”
“一炷香,黄花菜都要凉了!”萧辰吸了口气,大约是先前他给怪物造成了不少伤,虽然伤都立即恢复了,可怪物已经十分愤怒,把大量的怒气都对准了萧辰,萧辰以剑行了七星印,跟那怪物撞上,朗声道,“让他赶紧!”
太白抬手给他的七星印加了星辰力,也是满头大汗,心知这不是说赶紧就能赶紧的,萧辰也只是这么一说,眼下只得靠他们先拖着时间,不能把这怪物放出去。
打过一阵后,容渊发现,虽然他的黑火看着没法给怪物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当黑火每每击中它时,耳边的杂音就会少一点,怪物躲黑火也躲得飞快,容渊想了想,他的火连魂也能焚,而浊气源自世间生灵之恶念哀念,也算自魂中生。
眼前的怪物是没有灵魂的,不过,容渊试着挥手,在大封的缝隙上燃起了熊熊黑火,众人惊奇地发现,飘出来的浊气竟真的淡了些,包含的怨念没那么重了,不过仍是杯水车薪,不够。
分明也没瞧见那怪物眼睛在哪儿,但它仿佛能看见所有东西,也包括这一幕,它尖啸一声,所有嘴巴同时喷射出黑箭,全部朝容渊扎了过来,容渊虽然稍微分神,但一直注意着,边闪身边扬起灵力抵御,却有一支滴着黑水的箭从某个奇怪的角度穿了出来,眼看容渊就要闪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