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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才过了两周,夏聆就觉得那段感情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季崇晖不如蘑菇火腿豆腐煲香。她甚至能和程玄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往,说自己很傻,而对方很渣。
    讽刺的是,她没有被他胁迫过,也没有被他某个前女友泼过硫酸——就是这种欺骗感情、只想找个宠物养的渣男,比起其他同等地位的男人已经算很好了,他们的手段更直接,更粗暴,也更让小姑娘们不敢反抗。
    可见跨阶级恋爱的环境有多差。
    “可是养宠物也要付出感情,他一点都不爱你。”程玄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
    夏聆给他解释:“有些人养宠物是为了取乐,有些人是为了陪伴。譬如我养鸟,就会很爱它,把它当成家人,虽然它笨笨的……但它丢了的时候,我都急上火了,如果绑匪绑架它向我要钱,我愿意卖掉房子去换它。”
    “他怎么能不爱你呢?”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夏聆看这孩子钻牛角尖了,摊手笑道:“所以是前男友啊。”
    “人类的思想真是复杂,”程玄低声说,“很多鸟类一生只有一个配偶,不用考虑爱不爱,因为伴侣肯定是最爱的那个……还是当鸟轻松。”
    “你在说什么?”夏聆一头雾水。
    他倏然抬头,双颊的红晕又泛起来,很认真地问她:“姐姐,你的鸟真的很笨吗?你都说叁遍了。”
    ……她好像也没说那么多遍吧?
    夏聆想了想,“在我面前笨,在其他人面前聪明,真坏啊,这小鸟。”
    程玄又低下头,无言半晌,喃喃:“也许它只是觉得吹口哨太简单了,才不屑在你面前吹。”
    夏聆:“你别帮它说话了,它就是懒,恃宠而骄,知道不唱歌也有饭吃。”
    程玄:“……”
    提到小五,她给杜冰打了个电话,问给鸟上课上的怎么样了。
    “我正好出门办事,大概半小时后经过你家那儿,把小五给你送过来吧?它现在已经会唱陆行鸟之歌了。”他正在开车。
    夏聆对他的教学技术顶礼膜拜,发了个定位:“一会儿你到了跟我说,我在小区大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她热泪盈眶:“我家孩子出息了,都会唱陆行鸟了!”
    程玄:“……”
    默默吃了半盆樱桃。
    挂钟分针转了叁格,程玄把空空的樱桃盆端到厨房洗了,拿起外套。
    夏聆看他要走了,一下子挡住他的去路:”你不再坐一会儿吗?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程玄:“……”脸又红了。
    夏聆捂住额头,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那乐队不是要录视频吗,我听你唱歌唱得那么好,觉得可以合作一下,如果你有兴趣。我这儿有几张他们的专辑,不妨听一听……”她越说眼睛越亮,把吉他和信用卡从书房搬过来,“我超级想听你弹一首的!”
    她恳求地仰头望着他,程玄抿住嘴唇,眉梢欣悦地一跳,却忍住了,好半天才说:“我还有事,明晚再来给你唱歌好不好?你说的乐队我认识,只要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再被迫卖十八瓶茅台也没关系。
    夏聆“噗”地笑了出来,捂住嘴,摇摇头,“你说的和什么似的……”
    她笑了几声,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神冷静下来,轻声道:“程玄,这话不好随便说的。”
    程玄扫了眼挂钟,手机响了,他把电话掐掉,安静地点点头,依旧注视着她的脸。
    空气变得闷热,夏聆都有些呼吸不上来。她找了半天空调遥控器,手忙脚乱地调低几度,舒了口气,“这天真热……你既然有事,就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不在家,以后再约。”
    程玄被她披上外套,挂上吉他,送出家门,手上还被塞了一篮橙子。
    夏聆要关门时,他蓦地握住门把手,她推了两下,那股力气太大,就和门缝里卡了根铁棍似的。
    她一惊,警觉:“你还有东西忘了带吗?”
    程玄慢慢松了手。
    “姐姐,我没有恶意。”
    夏聆轻轻“嗯”了一下,“我知道。”
    “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啊。”
    “我不会像你前男友那样。”他诚挚地直视她的眼睛,“晚安。”
    他走了之后,夏聆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算什么?
    开启人生第二春?
    ……他认真的吗?
    这些简单又复杂的问题充满了她的脑海,她怎么也想不通,程玄是怎么喜欢上她的?他们才见了第二面。
    才第二面,她心里就惦记着他了,把什么都和他说。
    她脸皮可真厚啊。
    一个声音在心里喊,脸皮就要厚,不然怎么钓到可爱弟弟呢?这么出众的男孩子不是出个门就能碰到的。
    弟弟有什么风险?这年头谁谈恋爱还奔着结婚去啊。
    夏聆被自己丰富的心理活动洗脑了一遍,决定来个欲擒故纵,先跟他说明晚有事儿,再临时说事办完了,看他来不来。
    嗯,就这样。
    她真聪明。
    完美。
    洗脑结束,夏聆的心情好了,晃悠到窗边,看到一辆跑车停在小区门口,程玄背着吉他的身影上了车。
    “哎?”
    那跑车的轮廓有点眼熟,好像是安迪上次送她去剧院的车。此时马路上来了车流,灯光照亮了蓝色车身,肯定了她的判断。
    难怪程玄说认识乐队!原来乐队已经联系过他了。
    ……卖了十八瓶茅台的临时服务生不会就是他吧!也只有他能把小福的嗓子比下去了。
    十分钟后,杜冰的电话来了,叫她下去接鸟。
    夏聆拎着一袋吃不完的橙子下楼,走到车边,驾驶室坐着杜冰,车上没有其他人。
    “程玄呢?我看他上车了呀?”
    “原来这小子到你家吃饭来了。”杜冰一副严肃的教导主任的模样,“我们谈了几句录视频的事,你下楼那会儿,他的车来了,把他接走了。喏,你的鸟——”
    他伸手从后座的衣服堆里拎起一个外出包给她,小五在里面睡觉,被震动晃醒了,啾啾叫了几声,飞出包跳到她手上。
    “回去验货吧。我先走了。”
    “他还有车呢?”
    “人家可是某明星工作室的特聘作曲家,有专属司机的。”杜冰叹道:“出名果然要趁早……哎呀,我们那橙子也吃不完,你别给我……好吧好吧,你放后备箱。”
    二十岁的男生有这么大能耐,夏聆是没想到的。她打开后备箱,里面一堆新鲜的柚子橙子柠檬,香味浓到刺鼻。
    “后天见。”她朝杜冰挥手。
    回到家,她欣喜若狂地把小五放在茶几上,起了个调。
    “啾啾啾啾啾啾啾~~”
    “啊啊啊我家宝宝会唱歌了!”夏聆高兴得差点原地升天,抱着鸟一顿猛亲,沾了一嘴羽粉。
    小鸟身上有股稻谷的香味,她使劲闻了几下,“姐姐再也不说你笨了,给你拿点樱桃吃。”
    她把厨房剩下的樱桃洗了,装到盆里,奇怪的是小五一口都不吃。
    “你不是最喜欢吃樱桃了吗?不会生病了吧。”她担忧地看着小五。
    为了证明身体健康,小五张开翅膀,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一蹦一跳地唱完了一整首《陆行鸟之歌》。
    夏聆要幸福哭了,孩子长大了啊。
    她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让小五在她脖颈上蹭啊蹭,傻呵呵地笑:“小五啊,如果姐姐找男朋友了,你会不会吃醋?”
    “啾啾!”
    “咳,这个哥哥呢,长得很帅,而且很细心,就是比我小几岁,是我学弟,不过他混得比我好多了,人也挺成熟的,该懂的都懂。”
    “啾啾啾啾。”
    “明天我再请他来吃饭好不好?我先跟他说,我没空,没时间,让他失望一阵子,再跟他说——我为他推掉了一个重要的面试。他要是来,就说明他真的想追我,要是不来……”
    “啾啾啾啾啾……”
    “你干嘛嘲笑我啊!”夏聆捏住它扑扇的翅膀,“他要是不来,就说明他在撒谎,他走的时候跟我说明晚有空的。诚实是一个男人应有的道德。”
    “啾啾。”
    “啊……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夏聆笑呵呵地闭上眼,“他还送了花呢,还有葫芦,我好喜欢那个葫芦!我记得小时候搬家,我妈也从外面搞了一个回来,可惜都是迷信,命里没福,怎么折腾也没用。”
    “啾……”小五贴住她的脸颊。
    “我觉得他真的和季崇晖那个狗不一样,看起来就干净,都让人不忍心摸他——我可想揉他头了,啊啊啊他真的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生啊。”她在空中疯狂蹬腿。
    “啾啾啾?”
    小五飞到她手边,脑袋一顶,就碰到她温热的掌心。
    夏聆撸了几下,又说:“但我也不是看他可爱才下手的。你知道吗,他唱歌的时候特有灵魂,眼睛看着你吧,就特真诚,特纯洁,我就吃这一套。我学了这么久音乐,很少找到一个能给我灵感的合奏者,上次还是在大学里……我觉得这就是缘分,嗯,缘分!我有预感,认识他之后我的专业水平会再上一个境界。而且,我能感觉出他是真心喜欢我。按理说我才分手,应该很抗拒才对,但我一点都不抗拒,我就想把他弄到手。”
    她顿了一下,“小五啊,你姐姐好像变坏了。”
    小五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好像在笑。
    夏聆一下子把头埋进靠枕里,滚来滚去,“要让他知道,肯定笑死了,我的美丽温柔知性御姐形象都毁了!还好你不会说话,只会啾啾啾,否则他来家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就要清理门户了!”
    “啾啾啾啾?”
    美丽温柔知性御姐?
    是真实的吗?
    夏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厨房拎了垃圾出来,“不行,我得把垃圾先扔了,不然生蟑螂,明天把弟弟吓到了。”
    她说干就干,把鸟丢在一边,门一甩,出去了。
    小区的分类垃圾桶有早晚两个时段可用,现在离关闭时间还有一刻钟。夏聆下楼才想起今天是周日,垃圾车来了,垃圾桶被搬到了小区后门的马路上。她走了几百米丢完垃圾,又看到对面的便利店亮着灯,进去逛了一圈,买了几瓶气泡水准备调制饮料,结账时鬼使神差地从前台货架上拿了一个小盒子。
    哼着小曲回到单元楼,电梯又出故障停了,她只好摸黑走楼梯,走到八楼和九楼之间,隐隐听到什么声音。
    夏聆一激动,就忘了自己最近被灵异事件缠身,这下想起来,头皮发麻。
    还好手机有电,她开着电筒推开安全通道门,一个黑影从前方窜过去。
    “啊!”她惊叫出声。
    是只黑猫,尾巴在墙角一闪就消失了。
    绕过拐角,走到家门口,她发现厨房灯是黑的。
    明明开灯了啊?
    夏聆的手指按住快捷键,耳朵贴在门上,几声砰砰的闷响传过来,还有人在恶狠狠地说话。
    “我要撕碎你……”
    “别跑……”
    “有人来了,快走吧!”
    “走!从那边窗子!”
    “啊……”
    坏了,进贼了!
    夏聆牙齿打颤,当即拨了110,可这几天小区在修电线,走廊信号太差了,根本打不通。
    她只能在门外干等,希望这群贼不要把小五带走,它只值五百块钱,可它是她的宝贝。
    等到里面的声音彻底消失,那群贼估计已经从窗子走了,她心急地掏钥匙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屋里。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一切如常,地板、家具都是好的,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脚印,茶几上还放着樱桃盆。
    阳台的窗子被打开了,风吹得窗帘翻飞。
    贼已经走了,夏聆打开灯,关上门,在每个房间检查了一遍,都没丢东西。
    她琢磨着听到的对话,难道是某个帮派火并,用她家当决斗场所?
    还是……鬼?
    她咽了口唾沫,想到这个可能性,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甩甩头,告诉自己鬼才好对付,毕竟不会对她造成物理伤害。
    “小五……”她念念有词,着急地四处寻找。
    “砰!”
    客厅的柜子突地响了一声。
    夏聆吓得跳了起来,慌忙抓起手边的东西,是个没攻击力的水杯,就立刻跑去厨房拿了一柄锋利的水果刀藏在身后,右手顺了一根擀面杖,战战兢兢地来到柜子前。
    这个两米高的落地柜是双开门,用来装搬家时的杂物,现在已经基本空了,上层就放些床单床罩,下层可以容纳成年人站立。
    “砰砰!”
    夏聆出了一身冷汗,咬紧牙关,用擀面杖对着柜门。
    “出来!我已经报警了!”
    没有人回答。
    柜子里冒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活像女鬼用指甲在刮棺材板。
    是鬼她就不怕了,叁个算命先生都说她命硬,夏聆把客厅的灯开到最亮,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阴间玩意,踌躇着,抬手去拉柜门……
    里头的声音停了。
    “吱呀——”
    夏聆猛地缩回手,双腿发抖,连连后退,连呼吸都屏住了。
    柜子里伸出一只染血的手。
    一个人影从柜子里一点点爬了出来,苍白的皮肤上挂着粘稠的血,他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一双漆黑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脸上也全是鲜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聆爆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
    “姐姐……”
    阴森森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夏聆惊恐地看清了他的脸——是程玄!
    可程玄已经走了啊?!
    那一刻,她奇迹般地回想起算命先生的话:
    ——是保家仙逗你玩儿呢,你就把它当成《哈利·波特》里的博格特,大声笑笑,它就走了。
    夏聆和弹簧似的从地上跳起来,笑得比哭还难听:
    “哈哈哈哈哈哈!!!!快走啊!!!!”
    她举着擀面杖,指着他,大喝一声:
    “滑稽滑稽!”
    “Riddikulus!”
    “变!快给我变!!”
    半死不活的程玄向她走近一步,幽怨地朝她伸手,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姐姐……”
    夏聆在惊慌失措中,竟然还记得咒语的诀窍——要想好笑的事情!
    她在脑子里拼命搜索滑稽的场景,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小五飞歪了,一头扎进玫瑰豆腐乳里的画面。
    “Riddikulus!”
    “Ri——ddi——ku——lus!!!”
    “给我变!!!”
    擀面杖在空中划了个圈,只见一道银光闪过,浑身是血的程玄迅速缩小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光球。当光熄灭,地板上只剩下一只羽毛染红的小灰鸟,真和当时掉进豆腐乳罐子里一模一样。
    “啾啾啾。”
    它无辜地望着夏聆,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卧在地板上。
    夏聆已经呆了。
    过了足足叁分钟,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擀面杖,自言自语:
    “我这根魔杖一定是凤凰尾羽做的,被施了变形咒。我是一个格兰芬多吗?不,我能听到鬼说话,难道不是鬼,是蛇在说话?我是蛇佬腔,是一个斯莱特林?……我是个哑炮?不,我会魔法。我是个巫师?但我没有收到猫头鹰送的信啊?我知道了,我被施了遗忘咒,一定是这样。”
    她开始拼命回想,在过去的日子里,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回忆了十分钟,她得出结论——没有。她被魔法世界抛弃了。
    “我真是个可怜的巫师啊。”她喃喃。
    博格特没有具体形状,会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只要念咒语,就可以把它变成搞笑物品。这个咒语她成功了,可为什么程玄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呢?
    不,是半死不活的程玄。
    夏聆震惊地张开嘴,他竟然已经在她潜意识里这么重要了吗?
    她爱上他了……
    她爱上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了!
    “小五,你准备接受这个房子里住两个人吧。”
    她叹了口气,把鸟揪到手里撸毛,目光往上移,僵住了。
    她才注意到,柜子里有两只死猫,旁边有一把刀,鲜血从猫身上汩汩流出,柜门上有深深的抓痕。
    她掀开小五的翅膀,被划了一刀。
    这个认知让她的大脑又混乱了。
    猫和鸟……在柜子里打架?
    夏聆把鸟揣在兜里,拿了手机就往外跑,她要去宠物医院,救她的小五。
    “啾!”
    小五从口袋里掉在了地板上。
    夏聆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家伙真是她的小五吗?它是博格特变成的!真正的小五在哪儿?
    她在家里乱翻乱找,拿着擀面杖,念咒:“小五飞来!”
    “啾!”
    小五从客厅飞到了床上。
    “这魔杖挺好用的,还支持中文系统,所以我失忆前一定是一个高级巫师,说不定在魔法部任职,受命打败当代最强大的黑巫师,在执行任务时遭到重伤,变成了麻瓜,而魔法部为了保密,就把我从傲罗名单上划掉了,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
    夏聆逻辑严谨地推断,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一定是这样。而小五就是我的海德薇,它历经千辛万苦才在花鸟市场找到我。”
    “姐姐,很遗憾你并不是一个巫师,我也不是一个博格特。”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聆四肢僵硬,一点一点回头。
    全身赤裸的程玄躺在床上,腰侧的伤口渗着血,正在努力压制嘴角的笑。
    “《哈利·波特》是虚构小说,但我是个真实的比卡博。我现在以人类形态只能维持一小会儿,不要带我去医院,把猫带出去埋了。客厅我安了摄像头,厨房鸟粮袋里有个手机,没有密码,你看录像就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等我睡醒,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家里我也会打扫。姐姐晚安。”
    夏聆又发出一声尖叫。
    “你这个,这个比卡丘,怎么不穿衣服?!”
    “谁变型还带衣服一起变啊。”程玄咕哝,“还有,是比卡博,peekaboo。”
    他盖上被子,嗖地变成一只小灰鸡,闭上眼睡了。
    ————————
    滑稽滑稽的咒语在第叁部《阿兹卡班的囚徒》,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教过,我学得最好了
    我对着朋友家的猫念,它给了我一爪子,说明它抗拒在我面前现人型,但我这个聪明的巫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作者习惯,重要章节上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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