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气息与魔修天生不对付。
“你说的那东西。”楚焕将枯枝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示意了一下。
万魏听罢，心中好奇忍着厌恶凑近瞧了瞧。
“怎么得到的这东西？”
看清之后，万魏心中便只剩下了疑问，这节枯枝上确实是他所查到的气息，但形状却又与所描述的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鬼族死后所化，封印之地待久了，现下那东西操控的最熟练的应该就是这些古树。”楚焕道。
“利用这些再去残害那些凡俗之人。”万魏了然，“此次看来得是个大动静。”
楚焕垂眸将一旁扰人雅兴的枯枝收了起来，“明日派些人去凡俗界打探打探。”
“好嘞。”
万魏应声后又道：“对了门主，将你重伤的消息传出的那件事还是没有眉目，他能略过辰门将消息发给其他世家门派，显然是早有准备。”
“那件事不必查了。”楚焕已经猜到了是谁。
鬼面魔君的元婴在他扔给萧卓之前便已经搜过魂了，消息如何的来的，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又深知他情况的人整个修真界内没有几个，最值得怀疑的人便是楚怜。
或者说是占据了楚怜身体的夺舍者和那个不知藏身在何处的魂灵。
巧合的便是在他识海受损，记忆不全时，楚怜曾寻到那个小镇内试图将萧卓带走......
待万魏将所得的消息尽数告知楚焕后，二人便从偏室内出来了。
殿内等候的两个人互相都看不顺眼，远远的坐着，孟九离得门近些，万魏走近疑惑了一声：“小九怎么今日这般安静？”
明明方才孟九未进魇华宫时还与他说要认识认识门主救起的人。
“难道平日我就不安静了吗？”孟九轻哼了一声反驳道。
万魏听罢笑了一声没在说话。
楚焕没在意二人的笑闹，坐到了萧卓不远处，刚坐下萧卓便靠了过来。
孟九瞥了一眼，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意，开口道：“门主怎么突然想起要收个炉鼎。”
神色中还有些不经意，似乎只是无意间询问。
“嗯？”孟九问的太过突然，楚焕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问师尊怎么突然收了个炉鼎。”萧卓笑眯眯的低声重复了一遍。
修道之人听力自然比寻常凡人要灵敏许多，就算萧卓压低了声音，孟九也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楚。
萧卓话落，楚焕便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他瞥了一眼身旁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得意的弟子道：“想做炉鼎了？”
楚焕颇有些猜不透萧卓现下这是什么心思，徒弟做够了想做炉鼎了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孟九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解。
“门主？”
“闲来无事便收了。”楚焕回了孟九先前的问题。
但经过方才的一番对话，几个人都明白楚焕显然只是随口一说。
孟九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许多。
再之后的对话中，孟九始终没在开口，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离开时才回身又看了一眼楚焕身旁的人，他能察觉出门主是偏向那人的。
——
凡俗界内。
树木丛生，阳光普照的地方本该一片祥和，但此时却只有隐约的惨叫声传出。
阳光照在人身上也只剩了寒冷。
“娘就不该带你来采药......”一个女子抱着一具几乎看不清原形的尸身哭诉着往前爬，在其身后一个面色灰败，不似活人的东西慢慢往前移动着。
风声从怪物口中发出，似乎是因为躯壳内没有血肉才引起的灌风声，哗哗作响很是诡异。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整条手臂上全是血，粘稠的血液聚成一点落在地面上，渗进土里，风一吹便将其掩埋了过去。
未过多久，一声惨叫传来，再无其他的声音，原地只留下了一具干枯的尸身怀抱着一团血肉，由于位置偏远，根本无人注意到这一幕。
与此同时，天衍宗封印之地内似乎也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与凡俗界死去的妇人声音一般无二，除了这些封印之地又出现了几道不同惨叫，鬼哭狼嚎般，后山内的诡异气息越来越浓郁，往日里仙气萦绕的后山一时间比北陆魔修之地还要阴暗。
掌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后山的异样，手中的符笔顿了一下，未画完那张符纸便起身走了出去。
凡俗界内的动荡越来越大，许是为了隐瞒，鬼族此次并未在临近修真界旁的村落中出现，低调了许多，凡俗界内消息闭塞，若非仔细根本发现不了此事。
——
转眼几日过去，北陆难得落了一场雪。
修真之人只需运转灵力便可不畏寒冷，故而下雪与否并不碍事。
楚焕今日也只比往常多披了一件狐裘。
在楚焕闭关的这几日里，未曾关注门内的事务，也未曾接见过任何人，孟九来寻过几次，皆未果而返。
萧卓在此期间也已经和门内众人相处得颇为熟络了，除了孟九。
门人弟子知晓萧卓与门主素来亲近，行事做事自然也都不敢逾越，且楚焕在先前为其疗伤时顺手隐藏了萧卓的气息，众人眼中萧卓也只是个没什么修为的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