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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舍普琴科的事要说到一个暴雨雷鸣的夜晚。
    舍普琴科觉得自己最近状态不太好,在集体训练完后,自己留下来加练了一会。今天的天气倒是阴沉沉的,空气里浓稠的湿度无疑在说着,不久就会有一场的大雨的来到。
    舍普琴科赶在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的前一刻回到了主楼,这里有球员休息的房间。他本来打算等雨小点再回去的,谁知这雨一下便下到了晚上,夹杂着电闪雷鸣,风吹得屋外的树嗦嗦作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适合开车外出的情况,他只得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晚上十一点
    舍普琴科从浴室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愣了一下,这个点还会有谁在?屋外的雷声又开始轰隆作响,直搅得人耳朵疼。
    他打开门,却被吓了一跳。只见Dorothy穿着单薄的睡裙踩着一双拖鞋站在门口,长长的头发挡住脸,她低着头,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在这静谧的晚上嗯....特别像他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女主形象.....
    “你”,舍普琴科张了张嘴,正准备,
    “我怕”,女孩抬起头,肩膀瑟缩的整个人都一颤一颤,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水润一片,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轰”的一声,一阵响雷又接踵而来。
    Dorothy整个人颤的更加厉害,她不再出声,只是整个人就这么看着舍瓦,牙齿轻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
    舍普琴科对着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对记者或者陌生人,态度是冷淡而直白,性格如此,算不上多讨人喜欢的性格。
    只是眼前这个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嘴里冷硬的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少女不断轻晃着的肩膀,他心底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句,
    “进来吧。”
    他侧出半个身子让Dorothy进来,女孩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手,手背接触的温度一下子凉的有些过分。
    舍普琴科愣了一下,指了指房间的椅子,“你去坐着吧,我给你煮点热水。”
    Dorothy看着他的身影,微微有点惊讶起来。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就是场上场下反差大,球场上的他激情四溢,似乎把所有的热情都燃烧在场上了,场下的他虽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看起来也有些难以接近。
    没想到,比看起来要温柔那么一点嘛。
    房间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屋外的风雨雷电声伴随着房间内热水壶的蒸汽声。舍普琴科有点尴尬,想着要不要转身去和Dorothy说话又想着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毕竟他没有遇到过半夜小姑娘来到房间门前和他说因为打雷害怕的事。
    Dorothy倒是怡然自得的多,蒸汽声和男人的存在让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得以放松下来,一时间有些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已经有些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当舍普琴科端着热水放到女孩面前的时候,发现她都已经快睡着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到女孩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响。一时间,Dorothy也有点清醒过来......
    看着Dorothy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的乖巧样子,整张脸在暖黄灯光的映射下更是白的惊人,舍普琴科一下子又有点心软了,
    “你今晚是没有吃多少么?”
    “吃了,但一直打雷太害怕了,就又饿了”,少女清甜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好意思。
    舍普琴科听到不由得笑了起来。害怕的确是一件很容易消耗体能的事不是么?
    “那?”舍普琴科想了想自己这里一点零食都没有,他也不是因扎吉那种喜欢吃饼干会随身带几块的人,有点为难,“你房间里有什么吃的吗?”
    Dorothy摇了摇头,“但食堂大叔有给我一把钥匙,说如果我饿了可以去食堂找吃的,冰箱里什么都有,你可以陪我去吗?”
    因为一晚上的狂风暴雨,整个内洛的电压系统并不稳定。走廊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就要暗下来。舍普琴科一边打着电筒照明,一边有点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牵着少女的手。
    手里的温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凉了,他突然这么想到。
    蓦地他又笑了,刚出房门的时候,女孩自然的把手往他掌心里放,他愣了几秒,却在看着女孩投过来的目光中没有挣脱。罢了,牵了就牵了吧,她也还小,自己也没有做啥。
    “舍瓦,你会做饭吧?”Dorothy的称呼已经从此前的舍普琴科先生变成了舍瓦,她看着一旁似乎有点发呆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她顶多只会煮个泡面,如果他也不会煮东西,那......
    厨房内
    舍普琴科还算熟练的用起了各类工具,勉强的煮了一锅看起来还不错的面条。看着Dorothy一边捧碗喝汤一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他也不由得有点饿了。
    运动员虽然要控制体重,但偶尔放纵一下也没有关系。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吃起面来,舍普琴科觉得今晚也有点奇妙,谁能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小姑娘大半夜的来厨房觅食。在这之前,自己和她说过的话好像都不超过十句吧。
    印象中她身体貌似不太好,教练经常会在他们训练的时候把小姑娘也抓过来一起跑圈,每次都能看到小姑娘气的脸颊鼓鼓又不敢发脾气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觉得她挺可爱的,听说她是教练的侄女,来意大利暂住,但不知为何住在了内洛而不是教练的家里。她刚来的第一个月似乎有点害羞,可能也因为语言不通基本上不怎么和他们说话。
    但小姑娘貌似很有语言天赋,第二个月就能和他们用意语简单交谈了。忘了是谁之前调侃,说怕她过不了多久就能听懂他们更衣室的dirty  talk了,以上就是他对小姑娘的全部印象。
    再看Dorothy,她已经把碗里的面吃了大半,最后再满满的喝了一口汤,胃餍足的她整个人都舒服的咂巴咂巴了嘴,眼角眉梢间带上了笑意。
    她怎么感觉AC米兰队的球员不仅人长得不错,连做饭都还挺拿得出手的。没记错的话,因扎吉好像也会做饭。她放下手里的叉子,吃饱喝足后的她开始想直接睡觉了。
    舍瓦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自己也不由染上了笑意,“饱啦?”
    Dorothy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吝啬赞美,“舍瓦,你做的好好吃啊,真想天天都可以吃到你做的饭。”
    她凑近乌克兰人的脸,吧唧了一口,“这是给你的奖励喔。”
    舍普琴科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耳朵居然还稍稍的红了起来,一旁看着的Dorothy都笑出了声,“(  ⊙o⊙  )哇,舍瓦你耳朵红了诶......”
    舍普琴科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看着她一扫刚才见到的郁色,他心里也跟着开心了起来。算了,还是个孩子,她开心就好了。
    洗碗的事,自然还是舍普琴科来做。
    Dorothy手上不勤,嘴巴倒是不停,“舍瓦,你真的很赞诶,,长得帅球踢得好,又会做饭还会洗碗,做你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吧...”
    女孩喋喋不休的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着,舍瓦话不多,但偶尔回应一两句都能让她又接着絮絮叨叨很久。舍普琴科收回了对她腼腆羞涩的第一印象,这完全是个话唠小姑娘,还满嘴跑火车,半夹着英语半夹着意语,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厨房此刻谧静又温馨,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就拉近了起来。
    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舍普琴科不用回头便能听出她语调里浓浓的困意。突然地,
    “舍瓦,今晚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和Carlo说啊?”
    舍普琴科愣了下,“怎么了吗?为了你的安全是不是提一下比较好?”
    “嗯...”女孩似乎有点犹豫,“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可能就非得我去他家里住了,我不太想....”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情愿和为难。
    “那你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办?”他不是总会在这里的。
    Dorothy想了想,似斟酌道,“那我可以去和员工楼那边的姐姐们一起,或者去那里暂用一个房间。姐姐们人都很好,应该会帮我的。”
    主楼这边的房间条件肯定要比员工楼好,因为主楼分布的是教练和球员们的房间,这也是安切洛蒂安排她住在这边的原因。但是这边住的人不多,有时候大家都会回去,整栋楼有时候晚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平常没什么关系,但今晚恰巧碰上了这样的天气,她......
    舍普琴科一瞬间想了很多事,她一个英国女孩,要离开父母来投奔亲戚,应该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而且她这个年纪融入一个新的家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想着能够自己住也无可厚非。如果他有个妹妹也这样子......
    舍普琴科心里多了几分怜惜,“嗯,好。我答应你。但如果实在有什么的话,你还是要和教练说清楚比较好。”
    “好呀,我知道啦。舍瓦你真好....”听到他答应,Dorothy的声音一下子就轻快起来。
    等舍普琴科收拾好所有后,再转头一看,发现Dorothy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舍普琴科不由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她睡着的样子可真乖巧。白嫩嫩的脸蛋枕着手臂,嘴巴微微翘着,头发披散挡住了半边脸,像个小天使。
    他尝试叫醒她,都被女孩不耐烦地挥开了手,等到他试图去捏她鼻子让人醒过来的时候,Dorothy一把把他抱了个满怀。
    他半弯着身子,手上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女孩的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腰,“舍瓦,不要再捏我了,我好困了,困得都走不了路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舍普琴科许久都没有动一下,感受到倚在他胸膛的人传来的清浅呼吸声,低头一看,果然又睡了过去。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呀。
    乌克兰人轻手轻脚的抱起了睡得酣熟的女孩,轻轻地关上了食堂的灯......
    这一夜,Dorothy睡的并不安稳。梦境里那段纠葛的记忆就如同水底的厉鬼,反反复复向她袭来,缠的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拼命地向岸边游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拖回水底,如同六岁那年她被那个女人亲手推入水中,水流充斥着鼻腔、耳朵、甚至眼睛、喉咙......
    那时候尚且懵懂的她,无数次地在心底想着,她是快要死了吗?水里好黑啊,她一点也见不到光......
    舍普琴科本想把她放回床上自己去沙发将就一晚的,Dorothy一直拉着他的手,女孩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做了很糟糕的梦,一边哭着一边喃喃道,“不要走.....”
    舍普琴科无法,只得半斜躺在床边任女孩抓着手,女孩却像沙漠中干涸许久的旅人骤然见到绿洲,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中,这是一种极度寻求安全感的姿势。
    Dorothy湿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脖颈处,两只手无意识的紧紧搂住他的腰,发出宛如小兽受伤或极度难过时才会发出的哀鸣.....舍普琴科的手终是落在少女的背部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了起来....
    朦胧间,两人肢体纠缠的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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