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位居中间，见左安拒绝心生不快，下意识就踹了左安一脚，力度不大但还是在左安白皙的小腿上留下痕迹，“废话别这么多，叫你去就去，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似的，你以为老子家是开慈善院的，带你玩你还不乐意。”
说完不管左安是什么反应，拎着他的衣领直把人往篮球场拖，身后跟着的男生一片欢呼，恍若他们抓到了一个什么好玩的东西。
左安在高朋手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路跌跌撞撞，班上女生也被这边动静吸引，站成一排看高朋他们又要怎么欺负左安。
“你会不会打？”高朋冲左安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左安头还有些晕，周围人的目光扫过来后让他生出一股窒息感，他想跑开，可一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原本安静的世界瞬间嘈杂起来。
“不会。”左安脸色越加苍白，柔弱的身体也摇摇欲坠，仿佛快要倒下去了一样，高朋见此脸上透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
“既然你不会，那我就来教你，但在没学会之前千万不要离开，因为我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
说完高朋脸上笑容消失，将手中的篮球猛地朝左安身体砸去，左安见此不妙，侧身想躲，可却没能躲掉，飞过的篮球砸到他肚子上，使他连着后退好几步才停下来，篮球掉落在地，他也差点跪下去。
“喂，这才开始呢！你站在那里不动，挨打不是很正常？给我跑起来。”高朋朝左安身旁一男生使眼色，那男生立即捡起地上的篮球扔回高朋手中。
左安吃痛地捂着肚子，见篮球重新回到高朋手中，忍不住又后退好几步，他真的不想打什么篮球。
高朋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见左安一直后退，语气便越发不客气，“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往前走，下一次砸到你什么地方，我可不能保证。”
“三。”
“二。”
在高朋说出数字“一”之前左安终于肯往前挪了挪，阳光下他脆弱白皙，仿佛一捏就碎，宽大的天蓝运动短裤下，一双腿纤细笔直漂亮得不像话，让女生也自愧不如，高朋视线挪下去，手下篮球又飞了出去。
这一次，砸的是左安的小腿。
场上男生吹着口哨，互相传球，他们明着是打篮球，实则是趁着传球的空子来砸左安罢了，看他被一颗篮球忽悠地晕头转向，受力跌倒在地，他们就越来劲。
左安全身都泛着一股酸痛，白净的脸上不禁浮现两朵红晕，累地气喘吁吁，埋在胸膛中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向他抗议，火烧着一般疼。
可他不能停啊，哪怕一点点懈怠，篮球就会毫不留情砸过来。
围观的女生中有实在看不下去的了，开口冲他们喊道：“高朋，你们这么玩儿，不怕出事吗？”
高朋冷笑后反手一个篮球砸过去，不过砸的不是喊话的女生，而是左安，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莫过于此，左安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
“怕？我怎么会怕，你会去告状么？或者说你敢去么？”高朋走近，蹲下身拽住左安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左安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也闹哄哄的，隐隐还听见高朋叫他站起来。
“不会。”左安嘴唇动了动，艰难吐出两个字，高朋冷哼一声，这才放开左安的头发，片刻后等左安重新站起来，他们的游戏才继续开始。
就在左安以为是极限的时候，篮球队伍又多加入了三个人，当他们一出现时左安的手就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若上午有人在男厕所外看热闹，一定能认出他们就是当时欺负左安的罪魁祸首。
高朋一见他们三个立刻化作“狗腿子”，凑上去打招呼：“欣哥，悦哥，全哥，你们也来打篮球啊。”
站在中间被唤作欣哥的人全名叫“路欣”，明显是三个人中的老大，他满不在乎地点头，语气很淡：“我们不能打？”
“能，当然能。”高朋满头大汗，应付他们简直比打篮球还累，若说左安是沛城一中最好欺负的人，那面前这三个就是沛城一中最不好惹的人，实实在在的一中校霸，这三个人家庭背景都不可小觑，校长来了也要给几分薄面，所以一直横行霸道，无人敢管。
话说回来，欺负左安也是他们三个人授意，久而久之就让人养成了习惯。
左安背过身，想要逃跑，却被路欣冷不丁叫住，“见了我们就想跑？你是嫌上午的教训不够是不是？左安。”
“我......我想回教室。”左安声音很弱，在他们面前更显渺小。
“我让你回了？”路欣抢过高朋手中的篮球，猛地朝左安脚边一砸，虽没砸到左安，但也吓人地够呛，篮球瞬间弹出去，飞到人群中间，周围女生尖叫一片，连忙散了，再待下去指不定下一刻篮球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捡回来。”路欣又道。
“别让我生气。”
左安感觉左右有两只无形的手正扯着他，一只手让他去捡篮球，另一只手则让他不要去，捡回来会挨揍，他们三个不像高朋，狠起来是不会顾人死活的。
况且今天他必须完好无损回家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