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川还在自言自语:“我想那些历史上长久的恩恩爱爱的夫妻肯定都是这么走下来的。还有一个专家说了,人的婚姻中,不管多么恩爱,也会有50次的离婚想法,但是不管中途有多少误会,有多少争吵,有多少次的想掐死对方,但最终还会磨合的走下去的,一定是因为爱的。”
他说到最后自己都快笑场了,背这么多确实不容易,他硬是忍住了,轻咳了声,做最后的总结:“肖宸,你给我一点儿信心,我们两个一起磨合着走下去好吗?”
可是我还是有顾虑的,我跟他说:“我现在看着很好,但是谁知道以后呢,这是基因啊。”
他想了一会儿问:“基因遗传也是有大概率的,就比如你刚才说99%是变态基因,那剩下的1%是什么?”
基因概率确实不是绝对的,只能说99%的概率是准确的,99%确定他是变态,剩下的1%是天才,天才与疯子之间本就是一线之隔。
要么是变态,要么就是爱因斯坦。
霍寒川看着我笑:“你就是那1%。”
我暗暗的吸了口气,我就说他现在已经非常会说话了,并不是甜言蜜语,但是一语就能击中你的心,我被他这话说的不知做何表情,他给我重新调整了枕头,:“好了,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后面的路还没有走呢,你不能把还没有发生的事就压在你头上啊。这太没有道理了。”
他说的对,那本小说里也讲了这些,那个变态杀人魔的儿子是主角,当然不可能是坏的,他就是那1%的基因,可是因为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母亲的忌惮,周围所有人异样的眼神,让他把自己归为了变态。
我跟他点头:“好,不想了,睡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会努力的,会努力的跟他过完这一辈子。
我躺在枕头上努力培养睡意,翻来覆去换了个好几个姿势,他也跟着我换了好几个,最后把胳膊环在我颈窝下,让我贴在他脖颈间,另一只手环在我背后,轻轻拍我的后背,我被剧本折腾的睡不着时,他就折磨给我拍,于是渐渐的我就有睡意了。
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你的心是热的。”
“什么?”我心要是凉了不就成死人了吗?
我抓住了他的手,他手原本是搭在我腰上的,这一会儿在我胸口处,他难道就是为了摸一下我的心热不热?这也摸不着吧?
他握着我的手又开口了,他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心热,你有一颗滚热的心,有这样一颗心的人对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你就是这样的,这是我亲身感觉到的。”
我睁开了眼,我没有想到霍寒川手放在我胸口还能发表这么教科书般的言论,我正想要笑话他一番的,结果听见他说:“谢谢你喜欢我。”
他真的是太会点我的穴,我要说他的话只好又咽回去了,我轻握了下他的手:“这有什么好谢的?”喜欢他不是应该的吗?他不也喜欢我吗?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声道:“因为你会喜欢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会对我很好,无论我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你都会原谅我……”
我想起身来看看他,我想看看他脸是不是变大了,要不怎么这么有自我感觉良好的
但是他卷着我,不让我起来,还在我耳边念叨:“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对他很好,不会轻言放弃,所以,我要谢谢你那个时候没有放弃我。”
他说的那个时候,我知道,我看着窗帘处淡淡的薄光无声的笑了下,算了,我不告诉他,那时候我想跟他离婚了。特别是听到他在花房里跟霍青州说的话,我想我那个时候之所以还忍下去了,是他对我好,虽然我那时候以为他是利用我,表里不一的好,可他对我的好太气人,我怎么都找不到机会提。
我贴在他脖子间闭紧了眼,已经过了两年了,我现在还能想起他对我的那些过往,在雪山上喂饭、穿衣,洗漱……上厕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给别人擦屁股的,我想把那段黑历史忘掉的,但是它刻在我心里……
我闭着眼睛暗暗吸了口气,继续往下想,都从雪山回来,就开始误会了,我忘不了他克制的站在书房前看我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给我夹菜,左右为难的给我跟霍白泽调解、等临幸似的盼着我去跟他度假,给我做吃的,带我去他第一次遇见我时的场景。
他让我知道原来有一个人喜欢我那么多年了。
他在我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我也跟他轻声说:“我也谢谢你喜欢我。”
他拍我后背的手微微顿了下,把我往怀里又抱了下,我听见他轻声说:“肖宸,你知道吗,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心软的人,最口是心非的人,”
我觉得后面一句话不好听,我想反驳他,但是他牢牢的抱着我,在我头上上方继续说:“你用最冷的一张脸掩盖身体里最暖的一颗心;你用最少的话掩盖着最深的情;可是你不知道,在你站在轿子上匆忙的一回首时,在你在肖家第一次打了霍白泽、他哭的震天响,而你一言未发,嘴角却抖了好几次时;在用你的一双单薄的手一点点儿刨开雪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后半段哽的厉害,握着我手的那只手也在轻轻的抖,我觉得额头上微凉的湿润,我有些好奇,想要抬头看他,但他贴在我的额头上不让我动,于是我就只好忍着那越来越多的凉意,它顺着我的额头流到面颊,再到嘴角,那是微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