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漂亮的鱼尾把裴安池卷到了小鱼怀中,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年满面绯色。少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胡乱地吻上面前之人:“裴小姐,碰碰我吧。”
陷入发/情期的小鲛人目光越发迷离,抓住裴安池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去。
然而才一触碰,他便呜咽着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空中化为晶莹的珍珠。他不停地啜泣,声音黏糊糊的:“呜……我身上好多很丑的旧伤,裴小姐不要嫌弃好么?”
“一点也不丑,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裴安池不停吻在他赤/裸着的肌肤上,轻声安慰着,“我只是讨厌南扉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呀,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哦。”
“嗯……都听裴小姐的,我不哭了。”
小鲛人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完全放任自己陷入到情/欲中,甚至鱼尾上的鳞片打开,露出了某种不可名状之物。
接着还有臭狐狸,甚至是那只吸血鬼……
裴安池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在这些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向遥远的黑暗。
他追不上。
“别抛下南扉……!”
低哑的声音发出急促的轻呼。
是他的错,都是他搞砸了这一切。
他愿意接受惩罚,什么都可以,他忍耐力是极好的。
只要……别丢下他一个人。
南扉猛地睁开双眼,撞入一双熟悉的眼眸中。
这是,他的主人。
裴安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诈尸”吓了一跳,才想故作嫌弃地吐槽他几句,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的死死握住。
力量极大,手凉到让人心惊。
那双眼睛依然沉沉的,却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主人,南扉什么都愿意,别丢下南扉,也别去找其他人。”
他说,带着哀求的味道。
第66章 他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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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沉默冷情的人在她面前表露出这样的神情,让裴安池忍不住心疼,更有一种微妙的心情在不愿见光的内心深处疯狂地滋长。
她压下心思,视线扫过南扉的伤口,稳了稳心神道:“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主人!”南扉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腹部的伤口也在渗着血,可他跟完全不知道痛一样,死死地盯着裴安池,哑声重复着:“别抛下南扉……也不要找别人……”
像是数十年压抑着紧绷在心中的脆弱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些许湿濡的气息。
残酷的梦境是那般真实,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甚至他都能记起所有细节——那些软糯甜腻的声音,那些软软乎乎的撒娇,那些落下去的轻吻……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南扉喉结一滚,终是做出决定,伸出手臂勾住裴安池的肩膀,想要将自己双唇献上。
裴安池怎么舍得让这样清冷如美玉的人,自降身份做这种事呢。
她先一步欺身而上,轻柔地将他按在沙发上,细细吻便他的额头、眼睛、鼻尖,直到他满是绯色的耳垂,到他轻轻滚动的诱人的喉结。
用充满情意的吻安抚他坠入黑暗梦魇中的情绪。
南扉用冰凉的唇小心地回应着,低低地轻喃:“主人……”
“不是说过很多遍……不要这么叫了么。”
裴安池时常对他的执拗感到无奈,她惩罚一般狠狠地在他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接着用舌尖分开他的唇齿。
湿润的舌侵入他的唇齿之中,几乎夺去他所有注意力。
他的主人温柔地吻他,在他耳畔轻轻地喘息。
最后,他感觉到,有一只发烫的手轻抚在他细瘦结实的腰间,和噩梦中抚在小白兔腰间时一样,温热的拇指似乎在来回地抚弄。
细瘦有力的手指死死抓住沙发的靠垫。
来吧,他想,他……不会拒绝,无法拒绝,不想拒绝。
他想要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什么规矩都已经被抛到脑后,他只想抓住眼前——
一道以灵力绘制而成的金色圆环将两人圈在其中,金光在那一刹膨胀起来,向四周猛地扩散而去,把整个客厅照得明亮如白昼!
南扉怔住,迷离的双眸找回焦距,脸上的热意在这一刹消散不少。
只见裴安池用蘸了血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将印记刻在他灵魂深处,把两人的命运紧紧栓在一起。
结成契约了。
南扉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向身体中涌来。
伤口上的疼痛都减了半。
原来刚才主人碰他,只是想从他的伤口取些血罢了。
死死揪着沙发靠背的手缓缓松开。
身体中灵力充盈,本应该暖意绵绵,可他感到冷,彻骨的寒冷。
他刚才在做什么呢。
在期待什么呢。
被呵斥、被禁闭、被罚跪在冰天雪地中,他没有流过泪;兄长“死”时,他没有流过泪;无数次受伤濒死,他没有流过泪。
而此时,他呆呆地躺在一片狼藉与混乱的沙发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