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质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蔺言:大哥,这已经不是待不待见的问题了好吧。
面对蔺言的短暂沉默,江博远根本没有一点耐心:“你说话啊!”
说话?
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果蔺言没记错的话,之前在纪家庄园的时候,他不是已经和江博远把话都说清楚了吗?
年轻人果然忘性大。
面对这种记性不好脾气还暴躁的狗皮膏药,心地善良的蔺言只好清了清嗓子,打算再把上次说过的话再给他说一遍。
还没开口,江博远先声夺人:“如果是上次那种话,那就没必要说了。”
蔺言:“……”
所以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
强迫人也不带这么强迫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讲武德。
蔺言默默在心里吐槽,打算想个办法赶紧逃走。
但江博远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睛寸刻不离地盯着他看,彷佛生怕他身上任何一个细菌溜走。
察觉到蔺言对这个问题毫无回答的欲望,江博远只好换个问题:
“你刚刚是不是给纪绥夹菜了?为什么?他是不是逼你了?”
闻言,蔺言第一想法是,江博远不是离他大半个厅吗?
这么远是怎么看到的?
果然纸片人的某些设定就是离谱。
第二是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样的姿态和心理质问他的。
之前原主舔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看都不看一眼。甚至一心想利用原主达成他对纪绥扭曲的报复目的,现在蔺言对他爱答不理,他反倒巴巴凑上来吃不知道哪门子的醋发哪门子的脾气。
蔺言也被磨得没了脾气,他抬头盯着江博远,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你想多了。纪绥根本没有逼我,给他夹菜是我自愿的。”
“你!”
江博远一声怒吼,脸都气得涨红。
他一气之下揪住了蔺言的衣领,仿佛要把蔺言整个人按进墙里,硌得蔺言后背生疼。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江博远才冷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他缓缓放下蔺言,略带歉意道:“对不起小言,是我太冲动了……”
蔺言真的气到无语了。
他翻了个极具灵魂的白眼,有气无力道:“我说江博远,你不觉得你现在挺搞笑的吗?”
江博远此时愧意占据了心头,听到这话也只是一声不吭。
蔺言便直接继续说了下去:“也许是我上次说的不够明白,让你误解了什么。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认真告诉你,我和纪绥订婚乃至将来结婚,都是我自愿的,我和纪绥是两情相悦,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跟他走就是找死,蔺言可没这么蠢。
听完这段话,江博远眼睛都瞪大了一倍。
他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他以前认识的蔺言。
江博远艰难地消化完这段话的内容,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又好像根本不明白。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你说这些都是被逼的,对不对?你喜欢的还是我,对不对?小言,我、我可以带你走,带你逃离这里,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
也许在此之前江博远从没意识到蔺言有多重要。
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蔺言会有拒绝他的一天。
人或许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什么东西珍贵。
如果不是事到如今,也许江博远根本想不到他也会有低头挽回蔺言的时候。
蔺言被他的无耻发言彻底震撼。
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蔺言半刻都不想和他纠缠下去,直戳要害:“跟你走了之后呢?”
江博远愣怔住。
他之前想的是带蔺言逃婚后,利用完蔺言的价值,报复完纪绥,就回江家道歉,到时蔺言是死是活,他根本没有去想过。
“我……”
“把我抛弃?对吧?”蔺言说这话的时候,半点情绪都没有,仿佛在说一个外人的事。
“还是你觉得,江家会容纳我这么一个从纪家逃婚的人?”
江博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蔺言说得没错。
江博远在江家的地位自身都岌岌可危,更何况让江家接纳一个人背叛纪家的人。
接纳了蔺言,就意味着和纪家作对。
江家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江博远僵在原地,努力思考两全的办法,最后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这时蔺言轻轻一推,就轻而易举地把江博远推开了。
江博远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他猛地意识到,如果今天放弃了蔺言,就意味着再也没有机会抓住他了。
江博远痛苦抱着头懊恼了阵儿,又不甘心地抓住蔺言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你真的、喜欢纪绥?”
蔺言毫不犹豫地点头。
只有装得越像,回答得越坚定,才能让江博远彻底死心。
效果显著,江博远的瞳孔开始抑制不住地震动起来。
他按住自己起伏过快的心脏,双耳一阵发鸣。
不知过了多久,江博远忽然抬头,盯着蔺言道:“你这么喜欢他,那你知道他又把你当成了什么吗?你真的以为他也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