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帽子拽下来不停地扇风,绕着这些箱子转了十多圈了,眼睛都快花了。
曾所长站在旁边也紧皱着眉头,这情报来得就蹊跷,出于谨慎的考虑过来排查,竟然遇到这样的怪事,反而激起他的韧劲儿。
我老曾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走,再去转一圈,我就不信了,就这一百多个货箱,还能隐形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是!领导等等我!”
小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帽子带上,扑扑裤子上的灰,刚要去追曾所长,突然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盯着前面,抬起袖子使劲儿擦了擦被汗浸湿的眼睛,再仔细核对对面货箱上的编号。
他们辛辛苦苦地找了一上午的货箱中的一个,不就在他眼前吗?!
自己刚刚就正对着它坐着,竟然都没看见?!
“领导!我找到了!”他大喊一声。
“什么?”
曾所长带着部下跑过来,看到小赵一副见鬼的样子,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抬头看去,硕大的编号就印在对面的集装箱上。
大家都愣住了,再往边上看看,左右几个货箱也是他们一直要找的。
鬼打墙?!
所有人惊异地面面相觑,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这样的想法。
“好了,你们掩护!我破门!”曾所长咳嗽一声,命令道。
大家定了定神,拿着枪谨慎地围在箱门周围,掩护领导。
他一手拿木仓一手举着从码头负责人那儿拿来的钥匙,小心地把铁锁打开,拿着木仓轻轻推开一条缝,等了半天里面没有声音,一手手木仓一手手电筒身先士卒冲了进去。
其他的弟兄也要冲,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大喝。
“等等!谁都不许进!”
小赵他们面面相觑,拿着木仓在外面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曾所长苍白着脸出来,重重把箱门关上锁起来,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串钥匙。
“小赵,马上去找市局局长,不论他在干什么,让他带着所有弟兄,带上家伙马上到这儿来!”他命令小赵。
“是!”小赵撒腿就跑。
“你们几个把整个码头控制起来,谁都不许进出,所有工作暂停!那几个工人也看起来!”
“是!”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所长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小,二话没说端着木仓就跑了。
“老子就在这儿守着,谁敢过来老子毙了他!”
曾所长咬牙切齿地,手里紧握着手木仓,稳稳地守在那几个集装箱前,眼睛赤红地警戒着。
半小时后,市局领导带了五十几个警察赶来了,他和老曾共事多年,特别了解他的为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又过了十几分钟,所有警察留下警戒,局长亲自跑去市政府汇报,很快大批荷枪实弹的军人把整条街都封锁了。
林然然当然不知道厦市的风波,她一大早就踏上了回京市的火车。
昨晚买到票后她就打电话和向琳告别,家里突然有事得赶紧赶回去,感谢她这些天的招待,邀请她来京市做客。
向琳爽朗地答应了,她虽然也在体制内上班,但眼光比别人要开阔得多,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带着优越感瞧不起个体户,反而非常佩服林然然一个年轻的农村女孩子,放弃体面的体制内工作,切切实实地为国家、军队和老百姓做实事,她这些年研制的药物救治了多少人的生命啊。
她有预感,以后自己的单位和林然然的药厂一定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而她这位老同学终将达到所有同届校友都需要仰视的高度。
林然然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见到顾磊,自己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到家了吧?要不是为了这些金砖什么的,她早就跑回家等他了……
在她焦灼的等待中,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火车终于缓缓停靠在京市站的站台上。
林然然直接拉开窗户跳下车,一眼就看到顾磊穿着便服等在站台上。
“顾磊!”
她大喊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猛地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他。
顾磊也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回抱她。
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平复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和焦躁。
“哎哎,差不多行了啊,注意影响!”
附近走过来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头,带着京腔提醒着。
虽然这几年不像以前那么保守,男女在外面也能拉拉手啥的,看这两个应该也是久别重逢,但长得俊也要注意影响啊,没见周围围了一圈人吗?
林然然和顾磊像烫了一下,赶紧松开手,抬头看见周围围了一圈大人孩子的,连郑滨也盯着他俩瞅,两人的脸刷地红了,低着头赶紧往外走。
郑滨咧着嘴跟在他们后面,眼眶有些发红,团长和嫂子都没事,真好。
王建明开着小轿车车来接他们,上了车林然然才松了口气,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地把他们送回四合院。
下车后她回头让郑滨休息两天再上班,和顾磊手拉手进院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大家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