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也宸头也不抬地接过,随手放在书包上。他铺好画纸削好笔,只在画纸上起了个头就停下手。
也宸敲开白景平的聊天窗口,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粗略地讲了下昨晚的事,并想让他分析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这位朋友和对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白那个白]:炮友?
看到这两个字,也宸立刻就反驳了,他们最亲密的行为也就是接吻,根本就还没到炮友那一步。
白景平抠抠脑壳,他这个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的单生狗同志也捉摸不透。
这种行为和交往有什么区别?
也宸却很笃定:没有交往。
他说:不一样。
他认为自己和许遇行并没有建立那层恋爱关系。
[白那个白]:??
不是很懂。
中午的时候也宸才看到许遇行出门去机场前给他发的消息,他不太想回,放下手机后没多久又拿起,打字时键盘音响轻响。
[C.]:嗯,比赛加油。
第62章
确认好每张试卷上的准考证号都无误后, 也宸提交试卷走出考场。
外面天阴阴的,天空是蒙着一层雾一样的灰白色, 冷风顺着衣领往里灌带着阴冷的湿意。
没有雪和阳光,这是也宸所熟悉的荣城的冬天。
校园里他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在冬日里仍然苍翠挺拔,树梢在风里打颤,摩擦出簌簌的响声。
也宸跟着同样从隔壁考场出来的艺考生一起,前后脚出了考点所在的学校大门。
“儿子!”男声和女声交叠在一起,被父母呼唤的同学脸上一喜,几步小跑了过去。
他妈妈问他:“感觉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啊……”男生没什么信心。
男生爸爸笑着拍拍他肩膀:“没事没事, 尽力就行。”
之前在荣城画室的时候,也宸也有过这样一段不管多晚放学都有人接的时间。
他双手揣在衣兜里,越过这一家三口时下意识瞥了一眼,男生或许真的发挥不太好,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失落。
两位父母倒是不停给他加油打气,一家人挤成一堆往另一个方向走。
除了他们, 考场外还等着很多来接孩子联考的家长。
和学校里的树叶常青不同, 校外道路两边的树叶早就掉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树干上像是给人树叶一样挂着一袋营养液。
除了那些一出考场就被家长围上去的考上,还有一部分考生也和也宸一样是独自来参加考试,他们大多都是从荣城隔壁的地级市过来参加省联考, 这部分同学由画室集体安排大巴车进行接送。
不过也宸也没有坐画室的大巴,他站在街边等车。
大概是因为考试的原因,越是靠近考场的路段越是堵车, 看着app上停滞不前的小轿车图标和标红的路况,也宸取消了网约车。
他刚把手机放进包里,马路对面响起两声鸣笛。
一般情况下这些声音因为和自己无关都会被也宸无视掉,但他今天却在听到鸣笛时下意识地转头往街对面望了一眼。
同时许遇行的电话打过来:“小朋友, 就在那里等我。”
也宸静了静,看着对面那辆黑色越野在路口掉头,他问:“你怎么来了?”
许遇行带着蓝牙耳机,他看着路边越来越近的人影,笑道:“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来?”
两句话间,车便停到也宸面前。
也宸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许遇行屈指点了点方向盘,看着他低头系安全带,冷不丁来了句:“想我没?”
也宸手一抖,没把安全栓插进去。
他撩起眼皮,许遇行脸上带着惬心的笑。
他半探身过来,就着也宸的手握住安全带的插扣,对准插孔往下一插,咔哒一声脆响,系好了安全带。
他揉揉也宸的头:“没想就没想,别和安全带置气。”
话里话外的调侃听得也宸太阳穴直跳。
也宸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住力道,拍开头上胡作非为的手啪的一响。
他面无表情地顺了下头发:“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录节目吗?”
许遇行所在的Toxic乐队和海选出来的其余三十九支乐队一起在十一月最后一天就集体入驻音乐基地,基地是半封闭状态,对乐手门的外出是有限制和规定的。
而且也宸联考这天还正好是节目比赛的录制,许遇行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许遇行解释:“因为一些事情淘汰赛推迟了。”
节目的录制和播出是不同步的,特别是竞技类选秀节目播出的第一期,基本都是拿给观众来熟悉选手,而选手的比赛进度在初期也是比播出的进度快。
可能已经通过淘汰赛筛选出十五支乐队,观众看到的才是第一场四十进二十五的淘汰赛。
要一直到中后期,需要观众投票参与时,才会慢慢缩小实际的和播放的比赛之间的时间差,再到最后决赛当晚进行直播,让场内外的所有观众参与和见证冠军的诞生。
所有乐队都在进厂后录完了第一期的表演赛,四十支乐队光是舞台就录了整整两天,后面还一直在补录各种后采。
原本是定在十六号进行第一场淘汰赛的录制,但节目组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临时通知比赛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