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还真是邪乎了,最近你运气这么好!”
“狗屎,真是狗屎!今晚老子输大两千了,谁还能玩儿得下去啊!”
“不过,不是都说人大难临头前,运气可能就特别好,这是运势耗尽的前兆?我看啊,老白你没多久就要有报应,让你抛妻弃子、让你欺骗女人、让你自甘堕落当个老赌鬼!”
一群汉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进了流水似地进了白伟杰的口袋,气得忍不了了,有的直接离开赌桌准备走人,有的则是直接开怼。
一方面,赌桌上骂脏话,听说能把扰人运气的赌鬼赶跑,另一方面则是权当发泄,反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
白伟杰那叫一个嘚瑟啊。
“骂骂骂,等老子有钱了,你们巴结老子还来不及。”
其中一个汉子撇了撇嘴,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外几个身子笔挺,穿着警服的警员,吓得愣在原地,跟块石雕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赖皮张,愣在门口干什么啊,还不快给爷把门关上!走走走,我们继续下一把。”白伟杰只往身后瞥了一眼,也没看到被人挡着的警员们,吆喝着牌友们继续。
可他没看到警员,不代表其他人没看到。
一时间,室内除了白伟杰的声音外,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快来啊!这还早,别跟我说你们就要睡了,一群胆小鬼,还不知道你们是输怕我了!”
“啪嗒~”
一只坚定有力的手搭在了白伟杰的肩膀上。
“赖皮张,你还要玩儿啊?还要玩儿就继续,别躲在爷后面……”
可赖皮张颤抖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
“我不玩,我真的不玩……”
白伟杰心头一怔,微微回头。
然后,就对上一双严厉得像是有刀光剑影一般的眼睛。
“是白伟杰吧?我们是警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白伟杰:“可是警察先生,我们就是几个朋友聚在一块儿玩玩牌,不违法吧?”
“三个人以上就算是聚众.赌博了,不过我们找你是与另一件事情有关。”警察话音未落,一只手铐便拷在了白伟杰的手上。
——另一件事情?
白伟杰不由思忖,他不是瘾君子,平时顶多就是跟不同的女□□往多了点,但花的钱都是双方自愿的,也没偷没抢,还能有什么事儿?
八成就是哪个龟孙儿看他赢得多,所以暗搓搓地报警说他就是牌桌的组织者吧!
是昨天输惨了的吝啬夫妇,还是前天气到想打人的臭屁王?
“等老子有钱了,一定要给那些王八蛋点颜色瞧瞧。”
不过,组织牌局这种事儿,说大不大,顶多是被关些日子就出来了。
他的好日子总归在后头等着呢。
白伟杰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令得警员们频频皱眉。
——如此嚣张的犯罪者,在这带地方真是少见!
但是,当白伟杰在警局里看到施德发的时候,原先的笃定立刻烟消云散,面上的淡定自若就像是被一球砸破的玻璃般层层龟裂。
施德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白哥,我自首了。”
“你、你……你疯了!”
白伟杰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没有办法想象,那么尽善尽美的一个计划,竟然会因为施德发临时的杯盘而全线崩盘!
“是啊,你想要借我的手杀自己的儿子,可我却不能做那么没良心的事情。所以我反悔了,至于你给我的那笔定金,我也全都还给你。”施德发丝毫不惧白伟杰的歇斯底里,反而扬起一抹笑容,“白哥,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失败的父亲。”
“去死……痨病鬼,我特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背叛我,你也别想好过!”
白伟杰看着施德发的脸,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让他暂时挣脱了警员的束缚,向对方撕咬而去。
然而,这里可是警察局啊,那么多人盯着他呢。
所以还没等白伟杰凑近施德发,就已经被几个警察七手八脚地摁在地上。
而在白伟杰这辈子以来最狼狈的时候,白烨穿着一身名牌,撑着伞,在雨幕之中缓缓地走了进来。
“辛苦警察先生们了。”
白伟杰努力仰起头向身后看去,就在他脖子都快要断掉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白烨面上那抹桀骜自信的笑容。
为什么白烨会在这里?
对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是和施德发早就串通好了?!
诸多的疑问笼罩在白伟杰心底,然后……
他想到了一个最适合给自己开脱的说法。
“阴谋!都是阴谋!我是被诬陷的!是他!是他想要铲除我,不想支付我巨额养老金,才会借此机会把我送进监狱!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当然,这番说辞,在场没有人会相信。
反倒是众人纷纷同情地看向了白烨。
——怎么好好的一个青年,这辈子摊上了这么个爹,有爹还不如没爹呢。
也不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白伟杰,基因突变到什么程度,才会生出一个一表人才的儿子。
白烨淡漠地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