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怎么了纪浅姐?”
“你长得太漂亮了,这是好事,只是在现在不是一件好事,我觉得你最好乔装打扮一下。”话音刚落,李曼琳就抬头看着纪浅,眼神满是深意。
傅容容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通,赞同的点头:“可是我没有化妆品,我往脸上抹灰的话又太假了。”
“江雪,我记得茜草、红花、苏木、棠梨的汁都能染色,哪一种有没有办法让她不掉色?不用太久,两三天就可以,最好防水。”
“这很简单,茜草就可以。最好弄个胎记,效果更好。容容,我觉得纪浅姐的建议很有道理,你长得太好看了,现在形势这么严峻,长得太好看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纪浅姐是为我好,你们说得都没有错,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纪浅走到傅容容面前,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嗓音清脆却充满力量:“抬头看着我。”
傅容容听话的抬头,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
“容容,容貌都是父母给的,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一件十分值得开心的事,你的容貌不是你受到不公平对待的原因,我让你隐藏容貌只是因为现在妇女受到太多不公平的待遇,我只是想你安全一点,我们的国家建国之后一直在变好,只是时间太短了,你看,我们国家的第一部 《婚姻法》是1950年5月1日起施行,现在都实施15年了,现在的口号都是‘生男生女一个样,妇女能顶半边天’,容容,长得好看不仅不是你的错,而是上天给你的恩赐,你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错的只是华夏两千多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男尊女卑的问题,随着时间,这些问题会一一的被社会纠正,就算你被说闲话也不是因为你红颜祸水,而是那些男的人品不行,所以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这话不仅是傅容容第一次听,李江雪也是第一次听,内心震撼无比,从来没有人跟她们说过因容貌而受到的非议不是她们的错,而是男尊女卑的错。傅容容的父母很开明,但爷爷奶奶却还是很保守,奶奶从小会要求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学习女红,爷爷要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亲母亲将她送进学校念书,奶奶还不高兴,因为男女同校会坏了她的名声。
李江雪的爷爷和母亲也是一直要求她招婿,因为要为李家传递血脉,在她受到叶红军她娘挤兑的时候,爷爷跟母亲指责她不该问叶红军敢不敢娶她这些话,问这些话就是不矜持。
傅容容抱着纪浅嚎啕大哭:“谢谢你,纪浅姐。”
李曼琳皱眉,没好气的开口:“你没事你惹她干嘛?简直是魔音穿耳。”
傅容容的哭声立即停了下来,抽抽噎噎:“我,我不哭了,我很坚强的。”
见状,李曼琳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快点割草,早点割完早点回去。”
“好。”傅容容重新蹲下来,开始割草。纪浅跟李江雪也跟着一起割草。不到两个小时,纪浅和李江雪还有李曼琳都已经割了一竹筐的草。
李曼琳拿着镰刀就还没有开荒的荒地走,留下一句:“你们帮傅容容割草,我知道茜草在哪里,我去采。”
“曼琳你真好。”
“真是个马屁精。”李曼琳嘴角不自觉扬起。
“今天倒是不用伪装,容容,我数一数你这脸上有十六个蚊虫包。”
“啊?纪浅姐你不要吓我。”傅容容摸了摸脸,摸到一脸的疙瘩,难过得快哭了。
“哭啥子,马上就下工了,你这眼角都有两个蚊子包,容貌一下子掉了好几个档次,男的看了失望,女的看了放心,你这日子就安生了。”
傅容容点头:“嗯。”
李江雪也热心的给建议:“我觉得容容你可以把头发剪短了,也别再修眉,头发剪了可以好好保存下来。”
“好,都听你们的。”
三个人一起劳动,这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不到半个小时,傅容容的竹筐也满了。三人一边闲聊一边等李曼琳。
一个小时后,李曼琳回来了,看见纪浅她们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三人已经离开,没想到居然在等她,哼,谁要她们等了,嘴上瞥了瞥嘴,脚却不自觉朝她们走去:“走了。”
她们先帮傅容容把竹筐背起来,这草不重,一竹筐的草也就二十斤,傅容容力气虽然小,但还是可以背得起来。回去的路上,乡亲们也陆陆续续下工,一群人放慢脚步,都想看一看传说中大美人。看是看见了,怎么只有一个,那个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傅容容怎么一脸疙瘩。
“你们真会吹牛,就这还天仙?”
“不是,之前真的是天仙,怎么就一天没见,这天仙就成了母夜叉了呢。”说母夜叉有点夸张,傅容容脸上虽然都是蚊子包,看起来有点吓人,但也不至于到奇丑无比的地步。
见情敌长得没自己好看,刘翠翠的敌意一下子就低了不少,眼里甚至有些不屑,郑曼妮在耍她把,傅容容这个相貌,还能把天宇哥迷得神魂颠倒?那母老虎李曼琳都比傅容容好看。她直接跑到走路踉踉跄跄的郭天宇身边,原来的大嗓门也故意变得温柔:“天宇哥,你手都破皮了,我家里有红药水,我待会回家拿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