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青青,就想到周子鸣,这一家子,没了他,最后都得压在青青身上。
和能力大小无关,就是经历最近这些事之后,周名博就不想让有什么担子再压在她身上。旅游的事,他这几天才琢磨出味来。
孩子这怕是一早就感觉要出事,提前把他们安排走,想自己一个人撑着。
周名博原先觉得人到了年龄,总是要死的,可东山市那边来电话,说徐姥和徐长慧死了,虽然解恨,可忍不住担忧。
孩子们都不大,周明松在西南顾不上,周明杨更是不靠谱,光是想一想,周名博都觉得,他必须得好好保养身体,好好活着,更得活得久一点,亲眼看到孩子成家立业才行。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名博就和孙蓉蓉说了,想把公司,工厂找个可靠点合作伙伴入股,他就做个每年拿分红的股东就行。然后呢,想住云海市就住在云海市,想孩子就去孩子城市住住。
孙蓉蓉对周名博说的话,从来都是赞同的。
孩子大了,云海市再繁华,比不上上京,津南这些大城市。
周名博动了在上京买房子的念头,可这事没对孙蓉蓉说,准备去上京,见到青青之后,听听她的意见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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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名博和孙蓉蓉过来的时候,周子青愣了一下,可随后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翘起,咧开,露出一口好牙齿。眼睛弯弯,像个月牙,迈开腿跑了过来。
“大伯,大伯母,”周子青站在两人跟前,眉开眼笑,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两个人。
孙蓉蓉拉着周子青手一摸,就说瘦了,“瘦了,瘦了,这手哪还有肉,还有这脸上,都瘦成一道了。”孙蓉蓉心疼的上下,左右都摸了摸,后背一摸都搁手。
周名博看了眼,点点头,“确实瘦了。”
“我最近馒头一吃就是两个,我们食堂的馒头特别大,米饭我能吃一大碗,菜我也没少吃。主要是咱们家这体质问题,都偏瘦的体质。不信你们回头见到周子鸣,就知道了,他更瘦,像个撑船的竹竿似的。”周子青反手握住孙蓉蓉的手不放,笑眯眯的。
她可没说谎,周子鸣总是过来看她,深怕她出事。结果他自己倒好,见一回瘦一回,说他橡根竹竿真不是夸大。
周名博来辰光大学,见了班主任罗海波和系里其他几个老师,几个人在系里办公室聊了很久。
周子青就拉着孙蓉蓉在辰光大学风景好的地方走走。
来的路上就说了,东山市那边事,孙蓉蓉来说。
走到一个凉亭,孙蓉蓉拉着周子青到亭子里坐下。
周子青多精明的一个人,大伯母本来就是藏不住事的性格,这会都显现在脸上呢。这会也不出声,脑子里却在转着,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突然想到之前大伯母说大伯体检报告的事,眉头蹙起,“大伯母?”心里却咯噔,咯噔,跳的又急又慌。
“青青,东山市那边你村长大伯打来电话,说你姥姥和……你……嗯,那个,徐长慧,两个人死了。”孙蓉蓉憋了半天说不出口那是你妈妈这句话,什么亲妈亲娘的,连个人都算不上。
话是这么说,孙蓉蓉却一直小心留意青青的表情。
周子青微楞,“死了?我姥和徐长慧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徐长慧跟着一个男人跑了,结果死在半道上。回来的时候就一把骨灰,你姥姥受不了刺激,第二天人没醒过来。”孙蓉蓉皱着眉,都不想张嘴说,这都什么事啊。
“打电话来的是村长大伯?他应该是看没人告诉我,才特意来说一声。”周子青冷笑一声,那家剩下两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孙蓉蓉搂着青青肩膀,“都是不重要的人,死了就死了,我和你大伯商议了,不想让你回去。可你现在被人关注着,被人知道又会说一嘴,你大伯说,他会和你村长大伯联系,咱家出一笔钱,好好送老太太下葬,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和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孙蓉蓉只说老太太的事,徐长慧那边连一嘴都懒得提,要不是怕别人议论,说青青不好。她连一毛钱都不想出。
周子青点点头,心里有些意外,徐姥的情况她知道,就是一两年的事情,上次见过之后,她心里有数。可没想到,徐长慧会走在徐姥前头。
系办公室里,周名博和系里老师谈话。
班主任罗海波把报纸上写的周子青报道看了个遍,就连云海市电视台节目,也想办法看了。他知道现在坐在这的人,实际上是周子青大伯。
周子青十二岁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在照顾,后来连户籍也改了。
罗海波看着周名博有很多感慨,看过在节目上说的话,很是动容,这是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家长,在他这里,这个人就是周子青爸爸。
系里对周子青事情问了问,周名博和电视上说的话一样,谈了有一个多小时,到了后半阶段,主题就变了,说的还是周子青,可是实质都变了。
大家心里都有数,却都没点出来。
周名博脸上带着一股轻松从系办公室出来,孙蓉蓉和周子青已经在等他了。眼神多看了一眼周子青,看她没什么异样,以为孙蓉蓉还没说东山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