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尾号就能瞬间记起来啊。
景灼把手机放回床头,电话再来的时候按了静音。
看来前男友挺重要,不然整天这个伴儿那个伴儿的上哪能记住那么多手机号。
程落过来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就放到了一边,关上灯。
灯一关,黑暗的环境和暧|昧的香薰暂时驱散了刚才的不爽。
渐渐进入状态,契合,推至最顶。
有了好几次的牵手经验,现在两人能很自然地在床|上紧扣着手。
之前做过很多次只必要部分接触的,现在十指紧扣,是一个堪比重要部分的感|官刺|激。
一种踏实的温厚,两个人更近的贴合。
“可以么。”程落伏在他耳边问。
程落是很照顾他感受的,有克制有放纵,但都在他能舒适接受的前提下。
这时候说话字句都是破碎的,景灼直接攀紧了他。
今天没折腾到后半夜,都是刚刚好的满足度。
跟之前任何一次一样,程落问他用不用煮点儿东西。
多次留宿或半留宿,在景灼的精心指导和磨练下,他现在已经能把速食馄饨饺子之类的做出来正常食物的味道了。
刚下床,手机又响了。
景灼瞥了一眼,瞥完后办事儿的舒爽荡然无存。
尾号7456的曹。
他听见程落走出卧室,接起电话,声音越来越远,大概是去了阳台。
不爽。
虽然他不该不爽,没有理由不爽,但不爽的的确确让他整个人有些冒火。
留个屁留。
先前打完炮各回各家的规矩早就破了,加之后来经常一起吃饭互相串门儿的,其实已经是半同居状态,这个对门对得非常方便。
当然,留也方便,走也方便。
程落打完电话皱着眉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今晚不是留这儿么?”
景灼边穿衣服边想了下理由,才发现自己的举动非常惹人怀疑。
他转过身,表情淡淡:“在这儿失眠。”
程落心想你哪次不是一分钟内睡着,刚开始还是趴着的睡姿,睡到后来还不老实往人身上扒,整个儿一八爪鱼。
但程落没说,也没再留他,只是在他出门之前冷不丁说了一句:“曹朔打电话说官司的事儿,没聊别的。”
景灼推门的手停住了。
“聊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吧。”他笑了笑。
程落站在门口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景灼心里有点儿乱,以为他没话了,正准备走的时候,程落在他身后开口了:“是没关系么?”
“咱俩正经的关系是家校,不正经的是固炮。”景灼说,“还有别的?”
“没有别的?”
两人你反问我我反问你,问来问去气氛开始僵下来。
程落脾气好,景灼也从来没真脾气,两人之前不熟的时候相处可能有过不愉快,但从来没到能闹矛盾的地步。
景灼深吸一口气,但是曹朔这个名儿憋在他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
于是他平静地说:“程落。”
“嗯。”程落看着他。
“我觉得别扭。”景灼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他接近你,我觉得别扭。”
第29章 “那你缺不缺一个男朋友……
别扭。
怎么着算别扭,每个人有不同的感觉,但搁在景灼这儿,在一段人际关系里让他感受到别扭,说得再敞亮点儿其实就是膈应和吃醋。
跟上次圣诞节在停车场碰见的那个男的一样,非常不爽。
景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整天对程落哪儿来那么些不爽,之前是看见他不爽,后来是看不见他不爽,现在是看见他和别人怎么样不爽。
明明知道炮|友之间只是身体有关系,如果炮|友和前任死灰复燃他甚至还需要祝福,但程落和他是非典型炮|友啊。
不过他也突然有些不确定,典型炮|友是怎么相处的?
是也这样整天正经地暧|昧,或者说这种暧|昧只是存在于每一对普通炮|友之间的普通调情?
挺后悔在程落之前没多找几个试试,不然现在遇到问题连点儿参考经验都没有。
程落一直看着他没说话。
“嗯?”杵那儿思索了太长时间,景灼跑神跑到天外天,有点儿迷瞪地跟他对视。
“继续。”程落说。
“继续什么?”景灼问。
“为什么别扭?”
景灼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完全可以略过然后开门回家,但他现在不想再自己整天不爽整天琢磨整天纠结。
“你吃醋了。”程落轻声说。
景灼深吸一口气:“对,我吃醋了。”
根据以往种种经验,他以为程落还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这句“我吃醋了”的承认,他拿出了十分的勇气。
然而程落却没按他想的方向说:“勺,你要想好这是不是可以替代的,是不是因为有过身体接触所以让你有这种错觉,是不是换成别人你也会觉得吃醋?”
“我想好……”景灼有点儿懵,好像被他绕进去了又好像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我想好什么了?”
程落总是这样,关键的时候突然淡下来,把人甩在一边儿就想走人。
他突然有点儿冒火,上前一步站到程落跟前:“我顿悟啊,我醍醐灌顶啊,谢谢你及时让我迷途知返了。是,完全可以替代,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