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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渺吞下舌尖的悸动,什么也没说,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她并未走远,倚着浴室的木门回想他的动作和神情。
的确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丝情动,就连刚才的捉弄都带着明显的克制。
他是一个耐力极强的人。易渺觉得对别人狠不算本事,能对自己狠才是真本事,荀庭算是……这种人吧,她这样想。
易渺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上攀升的体温,眸子都明亮起来。越是这种男人,她越觉得有意思。
她回了房间,在一片漆黑中爬上床,脑袋晕晕沉沉,却还在想着荀庭的脸。五月份就穿着短裙到处晃,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洗澡就是会有在夜里发烧的后果。她口干舌燥地爬起来,意识到有一点不对。
身子使不上力气,眼前也白花花的。
趁着还没晕过去,她磕磕绊绊的从床上爬起来。
荀庭房间的门没锁,似乎是主人觉得没有锁的必要。她闯进去的声音格外大,他再她开门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摸向了枕下的东西。
易渺烧的浑身难受,用仅剩的理智爬上他的床,掀开了他的被子钻进去。察觉到是女人轻细的呼吸声,荀庭的目光放松了一分。他打开床头的灯,冷静地掀开了被子。
易渺蜷缩在他的双腿间,长发散落,烧红了的脸像煮熟的蟹子,她蒙着水气的眼里有几分茫然,伸手拽了拽他睡袍的带子,声音含糊又轻软:“我发烧了。”
她裙子的肩带滑到了手臂上,胸衣快遮不住雪白的两团浑圆。她细软的手指攀上他的腰,一点一点拱进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扶到她细细的腰身上。
艺人的身材管理的确优秀,她腰细胸大,身子还软,两条腿不怕死地缠上他的腰。
发烧还是发骚?荀庭盯着她,冷笑一声,单手去拎她,蓦然触碰到她发烫的额头。
易渺抱紧了他的手臂,他身上凉的舒服。她蹭着他的手臂,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出来:“你……你不能让客人烧死……在这儿…”
荀庭动作一顿,皱着眉把她按到床上,用被子压住她乱动的手臂,从地上拾起她口袋里掉出的手机。
手机有密码,他沉这脸按了四个零,微信的界面便跳出来。
锁解开了。
……居然傻到真的用这种密码。荀庭一只手从柜子里拿出电子体温计,对准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滑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点开拨了出去。
电话里传来悦耳的铃声,荀庭看了一眼温度计,叁十九度八。
电话被接通,男人轻快的声音传过来。荀庭没有废话,用手按住易渺缠上他身体的两只手臂,声音冷冷的传过去。
“易溯,二十分钟内滚过来把易渺接走,她发烧了,”荀庭的手探上她的额头,语气停顿了一下,“二十分钟内不来,我就把她搞怀孕。”
听到荀庭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怔了怔,继而发出一声轻笑:“我应酬呢,你看着办吧。顺便说一句,我妹妹从来不吃亏,你要把她搞怀孕,明年的今天她就会带着你的孩子坐在门口认亲。”
电话挂断了,荀庭听着嘟嘟的忙音,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阴沉。
易渺烧的不省人事,抱着他说胡话。他正欲扒开她乱摸的手,见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不会吧,易渺,你玩玩就得了,还想做荀太太。”
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显然这个话题的中心是他。荀庭向上滑动聊天记录,看到几行字。
第一条是下午发的,大概是她刚到这里的时间。内容只有四个字:我要搞他。
第二条应该是在浴室之后。荀庭挑了挑眉,看着那行字,滑动的手指停住。
“我决定了,我不仅要搞他,还要和他在一起。”
想睡觉和想在一起的含义可是不一样的,荀庭看着呼吸灼烫的易渺,无声地一笑。
小姑娘,野心还不小。
他舌尖抵住牙关,将手机关屏放到桌上,将一件薄款大衣盖到她身上,俯身捏起她的下巴。
她意识不清醒,被这一下捏疼了,从他怀里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荀庭瞳眸漆黑如墨,目光深邃,却含着一贯的漫不经心。
“现在带你去医院,路上要是敢胡闹,”他压低了声音,手指落到她细白的脖颈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我就替易溯好好教育教育你。”
易渺没来得及思考“教育”的含义,就被他连人带衣服卷着抱起。太丢人了,本来想勾引,结果自己先倒了。她在晕过去之前,紧紧抓住了荀庭的衣袖。
霖市最好的中心医院,VIP病房。
易渺在床上醒过来,干涩的眼睛瞥向一旁的输液管,同时也瞥到了男人的皮鞋。她头疼欲裂,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荀庭?”
室内短暂的寂静后,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和文件。
“太伤心了,易渺,你醒来就对你亲哥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易溯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语气悠闲,“你有没有想解释的?”
易渺从小到大带给他的惊喜包括但不仅限于逃课,喝酒,突然玩失踪,但衣衫不整地躺在病床上,而且第二天醒来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易渺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终于对男人感兴趣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咳,烫死了!”
她呛了一口,唇色发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你说的对,”易溯双腿优雅地交迭,眸光中含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易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