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不要钱?”
“嗯,”季明泽说,“伸手。”
陆灿依言伸出左手。
季明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他手心,然后趁他手臂没收回去,直接把人抱了下来。
“去,开门。”
陆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先尝试着用遥控钥匙打开院门,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院子。
他在院子里转了圈,又用磁扣刷开那栋两层小楼的房门,然后定定站在玄关,迟迟不敢迈出下一步。
“怎么不进去?”季明泽走到他身后,问。
“季老师,你没骗我吧。这真是我们的房子?”
“离市区远、有大大的院子、两层楼、宽敞的厨房......哪里不像我们的房子?”
顿了顿,季明泽说,“哦,对了,还缺一只小狗。不过我对饲养小动物没什么经验,狗需要你自己挑选。”
陆灿愣了几秒,踮起脚尖去亲季明泽。因为太心急,把季明泽嘴唇都磕的泛起血色。
等一个缠绵的吻结束,陆灿又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他的梦中情房。
这栋别墅买的时候带有精装修,现在只剩家具没置办。看着墙壁和楼梯扶手昂贵的浮雕,陆灿后知后觉地开始心疼,“你花多钱买的,很贵吧?买这么贵的房子干什么,咱多找几个楼盘,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洋房。”
看陆同学爱不释手的样子,分明很喜欢这栋。季明泽笑道:“没关系,不贵,正好够进屋藏娇。”
说着,他回身锁上房门。陆灿下意识问:“你锁门干嘛,董卓还在外面。”
“‘娇’好不容易进来,要锁住,不能让他走。”
有的人不善言辞,平时也很少说情话,可一旦说一次效果极佳,简直要人性命。
陆灿腿都软了,一手扶住楼梯扶手,一手把钥匙举到嘴边,做出吞咽的动作,“好了,钥匙我吞了,‘娇’只能留在你身边,再也走不了了。”
季明泽看着陆灿,陆灿看着季明泽,隔着几阶楼梯,他们的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打了死结的红线。
房子的事被季明泽不知不觉搞定,陆灿想快点搬进去,第二天便开始着手买家具。
毕竟是要生活很多年的地方,陆灿想选两个人都喜欢的,于是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季明泽的午休都花在了和他一起看家电家具上。
陆灿这个人很奇怪,他不挑吃穿,但对生活环境要求极高,拉着季明泽跑遍了滨城及周边城市大大小小家居商场。
有时候路过临市的孤儿院和流浪动物收容所,还会忍不住进去看一看,拍点照片发给yaya。
到处跑要多累人有多累人,但陆灿总是笑着的,总有好多话能说,季明泽和他去哪都没觉得累过,像在校外那条小巷,他身上总有种让人放轻松的能力。
除此之外,他们也会谈一些比较深奥的话题。有天陆灿不知道刷到什么了,忽然转头问季明泽:“季老师,你觉得我该不该听老毛和我爸说的,在家里公司好好工作下去?天天在外面晃悠是不是很像傻逼富二代,不务正业的那种。”
季明泽瞄了眼他手机,看界面似乎是微博客户端,上面显示着几条八卦,估计是灿阳现在发展壮大,再加上陆灿那张脸颇具讨论度,有人花力气把陆灿的家世扒出来了。
剩下的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带戴有色眼镜看待富二代,谴责了他“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
季明泽问:“你知道我听过最多的是什么吗?”
陆灿:“不知道,什么?”
“小时候,亲戚说如果我爸没去世,我的性格不会这么差,可惜了;上高中,老师同学说如果我不分心打工照顾我妈,我的成绩肯定会更好,可惜了;等高考完,听到我没录上军校的人都说可惜了;大学毕业同理,我放弃研究所的工作回老家创业,他们嘴里说的还是可惜,说以我的成绩成就不该如此。”
“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真的不正常。我难以理解他们所谓的惋惜,更理解不了为什么我要活在‘他们认为’之中,任由他们的意志安排我的人生。”
陆灿恍然大悟。
对啊,他的人生是自己的,过的好或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他又何必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认为,自己觉得开心有意义不就行了吗?
陆灿关掉微博页面,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
讨论完人生,目的也到了,陆灿停好车,和季明泽并肩走进商场。
这家商场里有个居集合店,卖花瓶挂画那类小东西。以前陆灿不太在意这些,现在和季老师在一起,他恨不得把家里布置成伊甸园,有情调有品位,让季老师尽量过得舒适一点,嘿嘿。
此行倒是没白来,两人转了一圈,收货两只细颈珐琅花瓶,一套出自独立设计师的杯子。尤其是那套杯子,杯垫上画着正午的烈阳,让陆灿一眼想起季明泽的微信头像。
两人拎着东西出来,陆灿穿的有点多,闷出一头汗。季明泽发现对面有家卖饮品的,便让陆灿等在原地,自己过去买。
有季老师管制,陆灿好久没喝甜饮料了。他开心地把东西靠边放下,然后倚在商场过道围栏上猜季老师会买什么,大概率是茶类,小概率是果汁,反正不可能是奶茶——妈的他好想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