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撑着下巴,啊,双倍的食物并没有,双倍的运动量出现了!
他之前从未想象过他和沈磡的孩子长什么样,现在知道了,是软软的两个团子,大概率还是一模一样。
顾长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软乎乎的。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会好好锻炼的,哪怕是脸盲患者,也无法不期待两个复制黏贴的崽儿。
但是孩子从小看到大,就算外貌相似,性格天差地别,应该很好认吧?
顾长衣信心十足。
真的会有人认不出自己生的孩子吗?
笑话。
沈磡处理完事情回来,就看见顾长衣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他敲了敲桌子,语气柔和:“怎么,孩子闹你了?”
顾长衣伸手把沈磡的手捉住,按在自己小腹上,“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沈磡恨自己手心太多茧子,触觉迟钝,他连忙想了想,试探道:“胎动?”
顾长衣笑眯眯道:“对,有小东西踢我了。”
沈磡有些欣喜,抿了抿唇:“我能再摸一会儿吗?”刚才没有感受出来。
顾长衣大方,你摸,摸出来算你厉害。
顾长衣撇了下嘴,心道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没本事,感受不出来,不能怪我瞒着。
他若是说双胞胎,且族人从来没有生双胎的先例,沈磡定然急得上火,要他留在京城,让殷雪臣天天上门。
但是他们现在不适合留在京城,还是尽早出京为妙,双胞胎长得快,控制饮食也没用,这也是出乎意料的一点。越耽搁路上越辛苦。
先瞒着几天,等出京了再说。
顾长衣道:“我们明天去杭州吧,我想出门走走了。”
沈磡:“护城营在外面巡逻,觉得难受?”
顾长衣顺坡下驴:“有一点,舅舅说我要多运动,天天呆在长依园,我都看腻味了,没心情在花园里锻炼。”
沈磡的一切都以顾长衣的舒适为准,他道:“好,我们明天就走。”
圣上年富力强,沈璠刚认回皇室,还没服众,短期内不可能立太子。
在顾长衣怀孕后期的关键阶段,沈磡私心里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但顾长衣不能有任何闪失。
然而,当晚,宫里传来消息,今天下午下雨时,贵妃不慎在青苔阶上滑了一跤,手腕折了。
顾长衣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重逢第一天,沈磡就拿出来要求他戴回去。那封和离书以及压在和离书上的镯子,给沈磡的刺激大了。
顾长衣后知后觉才明白贵妃给他镯子的意思,这是贵妃暗暗在表达对长媳的认可,连周令仪都没有的。那时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礼物。
他看着沈磡凝重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看望贵妃吧。”
母亲受伤,当儿子的不说侍奉床前,总不能还躲着不见。
儿行千里母担忧,贵妃说不准现在心里还惦记着沈磡在哪,有没有吃饱。
沈磡哑声道:“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盼着贵妃回娘家。”
只有贵妃回娘家的时候,沈威才会想起角落里这个儿子,把他找出来洗干净,换上和沈璠一样的衣服,推到贵妃面前。
这时候,沈磡就可以连续吃上几天的好菜,从贵妃手里接过的糖不会被沈威没收。
曾经只是后宫默默无闻的一员,明贵妃为了见儿子可谓想方设法,大半的心情是为了沈磡这个傻儿子忧心。
顾长衣:“你不是会易容吗?让欧阳悄悄带你进去。”
沈磡抹了把脸:“那我们只能后天再出发,抱歉,要你在这小院子里多呆一天。”
他当初园子修得不够大,沈磡后悔极了。
顾长衣:“够大了,我没那么娇气,要不我现在出去跑两圈,证明我其实在哪都能锻炼?”
沈磡:“别……”
他犹豫了下,问顾长衣:“我该带什么?”
不是正大光明,他都没办法置办什么营养补品,能随身携带的东西,他想不出来。
沈磡直勾勾地看着顾长衣,仿佛希望他能跟贵妃心有灵犀,知道对方正缺什么。
顾长衣踢了他一脚:“我也是男人,我怎么知道,把你自己带进去就成了。”
他想了想,“要不你揣一万两红包?”
弄个18888,再弄个19999什么的?
沈磡眼睛一亮,吻住他:“媳妇你好聪明。”
……
翌日早朝,乃是钦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圣上当众宣布沈璠沈磡的皇子身份,昭告天下。
众大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有表现出什么,三呼万岁恭贺陛下,顺道吹了一波沈璠天之骄子。
沈璠穿着皇子规格的服饰,站在皇帝下首,矜贵儒雅。不少大臣心里暗暗赞叹,是明君之相。
早朝上,决议通过了处理西南动乱的主帅。
西南动乱,起因是某个主将平时对下属呼来喝去,骂得极凶,两名副将违反军规偷跑到外面的酒楼喝酒,回来一身酒气被主将发现,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借着酒劲上头,两副将将喋喋不休的主将杀了。杀完人,退无可退,二人冷静下来,心一横,谎称朝廷削减军饷粮草,不管他们死活,主将还扣下了今年的军饷不发,他们吵起来才失手杀人。并且打开库房,提前发放军饷,获得军心之后,煽动将士跟他一起向西南撤退,占地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