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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闻恒心里才刚刚升起了的一点怀念,又瞬间崩盘,语气里的不耐烦,又多了几分,“没错!你最好老实按我说的做,别给我整妖蛾子,我的报复,你承担不起。”
    连沁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他看不见,才低声回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便挂了电话。
    他们分手了,连沁确认这一点之后,心里舒坦多了。他才不乐意维持一段本就不平等,也没什么爱的关系呢,只是不能说出去让他有点困扰,不过好在只要再忍一个月就好了吧。
    旁边的护士心里百感交集,原来是跟爱人分手了,才想不开的,可他那爱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病人才从抢救室出来啊,就算分手了,不来看看,连问一下身体状况的话都没有一句!他不知道这条生命差点消失吗?
    而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特别激烈的情绪,说了两句话也是十分平静,在小护士看来,这完全就是心如死灰的表现啊,太可怜了。
    护士越想心中越是忿忿不平,心中暗自下定主意,要是以后有机会知道让少年变成这样的那个人是谁,她一定要替少年骂一骂那个人渣!
    ……
    受伤的伤口缝合好包扎上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医生建议他接受一下心理治疗。连沁拒绝了,有自杀念头的又不是他。
    他的主治医师一脸不赞同,连沁只好给出了一个真实无比的理由,他没钱。
    下午出院的时候,小护士扒拉着门框,含蓄的表示,她们可以众筹给他看病。连沁假装没听懂。
    回到出租屋楼下时,连沁发现了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跑车,驾驶室外的地上,已经扔了不少烟头了。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便记起来这是闻恒众多爱车中的其中一辆,不怎么受宠,偶尔开出来一两次,就跟赫连青这个人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连沁想装作没看到,闻恒却跟猜透了他的想法一样,在他刚往居民楼走了一步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摁起了喇叭。
    无奈,他还是调头站到了跑车面前。
    车里的男人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梳了个背头,两边又垂下一些碎发,穿着件黑夹克,很是桀骜不驯的打扮。这人便是闻恒,没什么公德心,也不管扰不扰民,达到目的就行。
    此时的闻恒一脸不赖烦,“你电话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通?”
    这句话说完,闻恒便愣了愣,刚刚隔得远,他也没细看,现在赫连青走进了,他才觉得对方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明明还是那副相貌,之前赫连青给他的感觉只是普通清隽,可现在再看他一样,却恍惚觉得对方有种脱俗的美。
    闻恒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最终把这种感觉归纳为病弱气儿引得他有些怜惜,想到这儿,闻恒语气难得的缓和了一些,“你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所以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啊?”
    连沁闻言,从口袋里摸出那块进了些水的杂牌智能机,摁了摁,没反应,两天了,果然是没电了。
    闻恒见状,表情更缓和了几分,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捧花来,递到连沁面前,“明晚我朋友有个局,你一起来聚聚,他们也都挺久没见着你了。”
    连沁盯着那捧花看了一会儿,不解道:“现在流行分手送花?”
    闻恒觉得赫连青在嘲讽他,他其实也只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起自己没送过赫连青一点儿东西,这才在过来的路上顺手买了捧花来着,现在被赫连青这话一怼,立马就垮下一张脸。
    “是分手了,但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这个月假装没分手的。”
    其实连沁也没答应,之前只是敷衍一下,本以为这个月互不打扰撑过去就完事儿了,没料想闻恒突然又来这一出。
    连沁叹了口气,把花推拒回去,“我不去了,就说我生病了吧。”
    闻恒大概没想到他真的会拒绝,他以前是很想跟着自己的,而且花也不收,以前每次都会给他带一支花,他还以为赫连青收到回馈会很开心。
    与预想的结果差距太大,闻恒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心里的愤怒便掩盖了理智。他将花往地下一扔,拉开车门上了车,还不忘撂下狠话,“你不去就别后悔,以后你可再也接触不到这个圈子的人了!”
    连沁不为所动。
    直到闻恒发动引擎,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闻恒果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心里却隐约有点开心——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又是要给自己花吧。
    连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上楼找了一会儿,然后抱着个纸箱子又回到了闻恒车前,“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应该没有遗漏了,要是还有,我以后会寄给你的。”
    连沁说得真诚,闻恒却黑了脸,纸箱里是他偶尔来赫连青这边时遗落的物品,什么手表、游戏机、袖扣之类的小物件儿,其实他过来这里的次数不多,所以东西也很少,难为他还都搜集起来了。
    闻恒咬着后槽牙,接过纸箱子,却发现赫连青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这是什么?”他皱了下眉头,伸手想去捉他的手腕,却不想对方十分敏捷的躲开了。
    “没什么,我走了。”连沁的表情变得很冷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闻恒一个人留在原地,心里有一瞬间,感觉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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