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早川原净丽,雨余风日清酣。妙则妙矣。
于是就冲着这个阳台,云芸也就不那么在意狭窄阴湿的卫生间了。就像她小时候就为了要本《青铜葵花》,放弃了芭比的配额一样。
浴室实在很小,逼仄的9平米分出干湿两区,中间用一面磨砂的玻璃隔开。
此刻,这面长虹玻璃上紧紧贴着的是她的酮体。
萧统把她架在身上,抬了两条白腻腻的腿,一个劲儿地入她,云芸接连高潮了两叁次,余韵都还没缓过来,他就又进来了。
毫不怜惜,冷漠至极。用真正金主才用的办法,身体力行地告诉云芸:他很生气。
又是一次高潮,但云芸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欢愉,她只觉得私处撕裂般地痛,全身颤栗不止。泪已经流干了,力气也用完了,还在滋生、挣扎的,只有心里的怨和怒。
萧统刚刚射了一次,肉棒还没完全泄气,仍微微地挺着。他把云芸放下,转了个面,在看到女人磨红的背时,顿了一下。也就一下。接着,他又打开花洒,让温水淋在两人的身体上。因为这个动作萧统放开了云芸一瞬,发现女人根本站不稳,靠扶着玻璃门框才能勉强站直。
她的黑发已湿,贴在磨红的背上,腰间有明显的手印,是他刚才用了狠劲掐出来了,屁股上的两瓣嫩肉就跟不用说了
云芸扶着门框趴着,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过快的心跳。她想起在老家那边时听说的一些事。
那些丧偶的鳏夫或者只身外来打工的男人,常在半夜招妓,但因为上了年纪或者本身身体就不好,有几个竟死在了妓女的床上。
云芸不禁想,要是她今天死在这异地他乡,不知道萧统会不会大发善心帮她落叶归根
意识飘了很远,萧统探进甬道的手把它拉了回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颤抖,男人解释了一句:“只是清洗干净。”
浴室里,除了花洒的淅淅沥沥,只剩两人逐渐冷却的呼吸。
云芸恢复了点儿力气,拿了浴巾裹住身体,听见自己说:“这样洗不保险的,还得麻烦您下躺楼。”说完,撑着身体往卧室走。
现在她只想躺着。
才没走两步,又被男人截住。
“怎么,萧副市长还想要?”云芸抬眼看他,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判词。
“擦干。屋里开了空调,会感冒。”
萧统避开她的眼睛,拿了毛巾把女人身上未干的水珠一一拭净。她锁骨到脖子的那一小截也红了一块,萧统努力回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疯到了这个地步。
“疼吗?”终究还是忍不住。
却听她无所谓地低声一笑:“不疼呢。”手里的毛巾被夺走了,萧统的手停在半空。
“话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事后这么来一句啊?还没穿衣服呢就要假装君子了萧副市长,”云芸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肩,“不需要。”
一字一顿,不怕萧统听不清。
云芸走出玻璃门,干脆坐在洗手台上,歪头擦着湿发。
闲聊一般地开口:“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想清楚。你说我们两,算是男女朋友吗?当然不是吧?可是,要说我是你的情妇吧,我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啊”舌尖顶了顶下颌,好像在认认真真地思考,“莫非,我的报酬就是当初那叁倍的离职金?!”云芸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人家当情妇的,又是豪车又是豪宅,你看看我,还住在这么个破房子里,萧副市长,您都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了,不好意思这么抠吧。“
云芸看着男人通红的双眼,继续添油加柴。
“还是,炮友?那您更不地道了。炮友都要双方情愿才做的嘛,你看看你,我不就是提出合理要求嘛,你二话不说就发火,把我都肏成什么样子了?”一边说还一边配合地扭过身,露出背上至今还没消去的青红,带犯罪嫌疑人指认现场。
“小芸!”萧统听不得她用的字眼。
他自己在床上很少爆粗,更别提那些字从她的嘴里出来了。
“今天是”
“我好累,要睡了,您慢走不送”云芸把毛巾一扔,听也不听。
走到门口了,又来了句:“哦,还是得麻烦您买下药哈哦,还有,啥时候您得空了咱把关系确定下呗,叁种您乐意哪种嘛?嗯先说好,第一种我是不愿意的哈,其他两种随意,或者您还想到别的,都行,只要”云芸笑着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知道如果您真想要我,我插翅难飞,但您也可怜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城市打拼不容易嘛,给点油水呗。”云芸看萧统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脚底生风地跑了。
萧统觉得自己长到32岁头一次这么生气。从小家里就是把他按政员标准培养的,事事都不形于色,渐渐地,就习惯了万事冷静一点,这么多年,不论是政敌算计,仕途遇阻,还是手底下的人办砸了事,萧统都不怎么发火了,可是今天,这个小兔崽子真要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了!
但是一想到她那股不服软的劲儿,向他来讨好处的机灵,还有故意摆出的阴阳怪气,萧统又觉得好笑,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骄傲?
作为本国第一强市的副市长,男人这会儿也只能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捡起他娇娇刚才扔在洗手台上的毛巾,擦起了头,一边叹到;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云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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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早川原净丽,雨余风日清酣。” 出自:
苏轼《西太一见王荆公旧诗,偶次其韵二首》
《青铜葵花》曹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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