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有气就不能忍。
金池倒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咬回来后马上消气了,兴致勃勃拿上裴昼给的黑卡,出门大肆购买了一通。
补血的?买!
促进伤口愈合的营养品?买!
剪裁简单又舒适的衣服?全都买了!
等他带着对以后生活的无限期待回到别墅时,放下手中满当当的东西,提起几袋精心挑选的衣服,神采飞扬地推开房门:“我回来了——”
却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床。
乱糟糟的被子被人叠得整整齐齐,豆腐块似的,连换下来的睡衣都一丝不苟折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不像被人侵入,应该是他自己走了。
这算什么,最后的礼貌?
金池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缓缓收紧,脸上笑容敛去,背脊挺得笔直,手中的袋子落在地上,他后退两步,关上了门。
神色如常去洗了个脸,摘掉碍事的假发,换了身自己的衣服,离开了这里。
……以往在这个别墅呆多久都无所谓,现在多呆一秒,都觉得呆不住。
虽然心里吐槽那人是个搞事精,但人真的走了,不免心里空荡荡的,到底是牵肠挂肚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能一声招呼都不打?
不见就不见,他也是有脾气的。
金池漫无目的在街上到处走,买了杯奶茶,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比路边花店前的玫瑰更夺目的脸上,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身后一辆黑色加长的豪车悄无声息地靠近,不带一点声响,停在他面前,车门缓缓拉开,里面下来了好几个黑衣人。
金池咯嘣咬碎嘴里的糖,肌肉绷紧,做出后撤姿势,警惕地看着几人。
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难道是找虞临渊的?
带头的男人对他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抬手,请他上车:“先生有请,还请您挪步一见。”
第9章 主人格 小孩见到他,惊得奶茶都掉了。……
另一头,裴昼从只知道哭,好半天才说清楚话的骆闻希口中,得知地点后,马不停蹄赶了过去,一路上连闯了五六个红灯。
从他神思不属下了车,冲进酒店的一路,这张知名度极高的脸,就引来了无数人远远拍照跟随。
裴昼一心只有心上人的安危,在酒店大厅一角的沙发上找到熟悉的身影,提紧的心终于放下来,走过去:“闻希……”
骆闻希泪眼朦胧地回头,见到他,惊慌失措地扑了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阿昼,我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有人……”
话没说完,裴昼搂住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沉下脸安抚道:“不会的,不会。”
骆闻希哭得浑身颤抖,“我没想到……我知道你找了个替身后,一时生气,就喝多了点,没想到喝醉了……一醒来就在酒店的房间里。”
他语无伦次地说,听得裴昼既心疼又愧疚,连声安抚:“我和他不是真的,签了协议的关系,我只是太想你了,对不起。”
两人动作亲密地说了很久,直到裴昼心神混乱下松口说了很多资源,骆闻希渐渐收了哭声。
冷静下来的骆闻希被裴昼带去找酒店工作人员看了监控,得知昨晚是他的经纪人送他过来,不久离去,两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监控室内,工作人员出去后,骆闻希似乎这才注意到两人始终亲密的姿势,红着脸推开裴昼,纠结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其实……我出国后,一直放不下你,所以才放下那边的事业回了国。”
裴昼反应了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骆闻希说了什么,他对骆闻希一见钟情后,追求了整整五年,这还是第一次从骆闻希口中,得知他也对自己有意。
他几乎无措地从监控台前站起来,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纯情样子,好半天找回语言,“那为什么不早说。”
骆闻希绞着手:“他们都说你看上去像个花花公子,我不敢提及,怕你只是和我玩玩。”
裴昼看着心爱的人,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怎么会呢,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人,我为你一见钟情。”
骆闻希捂着脸,清秀的脸庞红透了:“我没有印象呢,什么时候?”
裴昼回忆起少年时多次入梦的场景,心中无数次为此悸动,“那时你坐在非常老旧的钢琴前,身边围绕着许多小孩子,风很温柔,你侧脸笑起来的样子更温柔,那一幕钻入了我的梦。”
骆闻希被经纪人安排去过很多次慈善活动,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场,不过没关系,他微微低头,这一瞬间的温柔,几乎与裴昼一见钟情的那一幕重叠在一起。
气氛涌动着暧昧。
裴昼心里一动,见骆闻希这番害羞的姿态,下意识靠近,想吻他。
骆闻希脸色更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临到脸庞的时候,面前清秀的面庞,忽然变成了另一张称得上漂亮无缺的脸,裴昼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下,突然停住,改成抱了下骆闻希。
骆闻希愣了一下,才抬手抱回去。
门外不远处,一道白光闪过。
两人刚初步确定关系,轻声细语聊了一阵,抱着对骆闻希的愧疚,裴昼拍着他的背,答应道:
“我回去就和他提出分手,绝不让你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