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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两个人天未亮便起来了。时兰沐浴更衣便穿上男装做了傅云疏的随从。
    管家福伯来送两个人,他看向女扮男装的时兰,只觉得深深的忌惮。主子向来不近女色,而昨日的事情两个人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时兰一身戎装,只是这些衣衫掩饰不了她身材的曲线,细看便知她是个女子。
    凌云骑着马在两人身后,只觉得自己昨日见的时兰与此刻的时兰仿佛不是一个人。
    只见一只暗箭从树中射来。
    “小心!”时兰道。
    傅云疏直接一刀斩落了箭矢。
    “元帅!追!”凌云立刻上前,命令身后的一队军队追着黑影。
    “穷寇莫追!”傅云疏缓缓道,此人轻功极好,这些人是追不上的来。
    时兰看到落在地上的箭矢,便知这是茉仪在提醒自己,她就在周围。
    几人骑马不到半刻就到了大营外。
    “元帅回来了!”只听得号角声音在兵营中回荡。
    时兰只见这些人军容精壮,马肥肉骠。她心知,傅云疏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此处的粮草依旧充足。
    时兰随着傅云疏到了元帅大帐之中。傅云疏扶着时兰下了马,时兰一入帐中便看到了行军的沙盘。她暗暗的记下。
    傅云疏一到大帐之中,军中的几位亲信便陆续的赶来。
    吴胜一眼便看出傅云疏身边的时兰是个女子,不由的眉头一皱。先皇有禁令,军中不可出现任何女子,违令者斩首。
    “元帅,你身侧的这位是何人?她来此处是有何目的?”
    时兰看向吴胜此人,只见他的脸上横过一道伤疤,显得他面目可憎。他的头发虽被盘起,然而前额的碎发却显得他整个人桀骜不驯。
    他家世代便是军户,母亲随贼子起事最后家族落败蜷缩于此,然精通军中的一切行事。
    “这位将军有礼,我是元帅的义妹时兰,在军中为元帅的参事。”时兰准备事先同傅云疏准备好的说出。
    “既然是参事,可有兵部的文书批文?我还从未听说过,在本朝,还未有女子担任参事……”吴胜咄咄相逼道。
    “朝中诸事有太后代陛下朱笔御批。小人有此朱笔御书,不知可否作数?”时兰便拿出伪造的矫诏。
    吴胜接过看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难以判断这诏书真假。虽有玉玺宝印,丹笔御书。但他拿到傅云丽诏书的时候屈指可数,怎可辨别真伪。
    “当真奇了怪了,好像我爹死而复生一样。还望时兰参军不见怪。”吴胜此刻换了副面孔,打着哈哈。
    时兰此刻却打量起刚才一直未出声的那个人。
    那人一身戎装星眉剑目,正是傅云疏的心腹,刀光血影中厮杀的兄弟,大将军宁晋。他掌管着这一切的骏马粮草。
    时兰心中此刻却猜不透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她要找的灵雀。
    或者她要如何去和灵雀交换情报。
    傅云疏要在帐中排兵遣将,便是吩咐了手下的随侍家臣傅坡将时兰送去帐中休息。
    时兰出了帅帐,只见军队持枪在营中有序的走动起来,几眼环视了四周的地形。
    天已经暗了下来。傅坡将晚饭给时兰送了进来。时兰看了一眼,面前的青菜土豆腌肉令她没什么胃口。
    “元帅可曾用饭?”时兰问道。
    “给参军送完,小的正要给元帅送去。”傅坡自小在傅云疏身旁伺候,察觉他对时兰的不同,自然对时兰十分恭敬。
    “兄长……”时兰双手捧举着饭菜过来。
    见她过来,傅云疏将书信都放在一旁。时兰正好将饭菜端上来,莺莺细语:“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时兰将一只银筷在饭菜测了一番,然后给傅云疏盛好了饭。
    “刚才我见傅坡给我送饭,便问了他几句,就一起送过来,与你一起用饭。哥哥  你不会怪我吧……”
    时兰显得唯唯诺诺,一副不愿给傅云疏添麻烦的样子。
    时兰坐在傅云疏的身侧,她的手被傅云疏握住,温热的掌心炙烤着时兰冰凉的手心。
    “时兰,你以后都与我一起用饭吧。”傅云疏道。
    这几年的风雨已经让他变得更沉稳,他似乎很少说话。但是时兰却听到他炽热的心跳。
    “元帅……”,突然其来的声音打扰了靠在傅云疏肩头的时兰。
    时兰缓缓看去,正是一身铠甲的宁晋。
    宁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时兰又闭口不言了。
    时兰反应的极快,她将用完的饭菜端走。“元帅,我先回去。”
    时兰走出帐篷只听到几句,约莫是说军马粮草的事情。
    时兰将这些东西送到专门的火头营房之中。
    她刚出来便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时兰心道,自己突然出现在此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傅坡正蹑手蹑脚的向前的时候,正好被迎头而来的时兰撞上。
    “傅坡,你是在故意跟踪我吗?”时兰居高临下,声音带着几分凛冽。
    傅坡立刻赔笑道:“参军误会了,小人怎么敢做此等事情。是元帅吩咐小人要小心服侍参军。”
    时兰冷笑了一声,朝着傅坡缓步向前,“是吧,你若是再不说实话,谁叫你来监视我。我便去告诉元帅,你猜一下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冷风浮过,吹起时兰宽大的衣袍,阴影落地,在黑夜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参军,绕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傅坡似有难言之隐。
    “是宁晋?”时兰见他为难模样,试探性的问道。
    时兰见傅坡脸上生无可恋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  这个默默不言的男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元帅此事”。时兰缓缓道。
    “不过”,时兰语气一转说道,“你去他身边打探,有什么异动就回来告诉我。”
    时兰见他有些为难便威胁道:“你知道小人最难对付,而我就是可以要你命的小人。”
    时兰远远看去,只见帅帐中依旧是秉烛通明,左右也是护了人手。
    时兰便朝林中而去,此处树林靠营地很近。林中内外不少人驻防,但是此中依旧是个好去处。
    时兰摘下发间的珠钗将珍珠中的香粉取出,涂抹在袖口。这味道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鸟儿才能闻到。
    不一会儿,时兰便听闻一声鸟叫,只见一只翠鸟落在她的手心。
    时兰在鸟嘴中取出字条,便是叫她两日内探的粮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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