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锐?你怎么来了?”连知之问。
对面的小狼用捕食时的眼神看着她,眼里隐隐约约还有一丝委屈:“姐姐,你在和这个老男人睡觉吗?”
“噗!”谈锐语出惊人,连知之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胡说什么?我们俩……我们俩在看剧本啊!”她解释道。
同样黑脸的还有奚顾,这小崽子口口声声老男人老男人,他有这么老吗?这小子除了年纪轻,有任何地方比得过他吗?
“那你跟我走!”谈锐一把攫住连知之的手腕,他很不喜欢看到连知之在别的男人的房间里,狼只有把猎物圈禁进自己的领地才会感到安心。
他的手劲很大,如同铁臂一般箍住了她,因为用力,肌肉在衣袖下鼓起劲窄的线条,头一次展示了他的强悍,连知之被这么一拉,撑不住就要往他怀里扑,没想到另外一只手一紧,冲劲被止住了势头,她回头一看,奚顾面色沉沉,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嘿,年轻人。”奚顾盯着谈锐,“对待女士可不能这么粗鲁,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他转向连知之,“你答应过今晚陪我的。”
两个男人,一个虎视眈眈,一个凶相毕露,连知之两只手被各自扯住,脑子里竟不合时宜地想起祥林嫂里的一句台词来: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据开来,分给他们……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连知之虎着脸:“都他妈给我松手!”
然而男人们都不愿意。
谈锐执拗地箍着她:“姐姐,你和我走,你和我走。”
他头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恐慌,曾经连知之的特殊对待让他觉得自己在姐姐的心目中是有不同意义的,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他才意识到,连知之的世界里不只有他,她有那么多财富、那么多爱慕她的男人……而他在其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手上没有任何依仗,也没有任何资本,两手空空的人,如何能抓住一阵风?
连知之叹气,ghs随时可以搞,但是目前还是安抚这只小狼的状态最重要。
她慢慢挣脱了奚顾的手,满是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啊,我先处理一下这边,我们改天再约。”
奚顾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尖还残留着她细腻温润的肌肤的触感,可是她的人已经毫不留恋地做出了选择。
连知之看向朱莉和小李,在现场第一线疯狂吃瓜的两人一愣,还好朱莉灵光,早定了另外一间房:“连总,房间定好了,要不您和谈锐去那里吧。”
连知之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朱莉别的不说,却很是知机。她可不想在酒店走廊里和谈锐以及奚顾拉拉扯扯,又上一次热搜。
房间在另一个楼层,在走往电梯的路上,谈锐还是紧紧拉着她不放。连知之试探性地转了转手腕想要挣脱,立刻迎来了更用力的桎梏,他手心的烫意那么灼热,几乎要把她燎焦。
这段磕磕绊绊的路总算到头了,一推开门,朱莉就拉着小李瞬移消失,把这修罗场留给了连总。
连知之关好门,正开口和谈锐说话:“谈……”
对面那个狼崽子就已经扑了上来!他一把抱住连知之,连知之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上,正要惊呼,谈锐已经没头没脑地亲下来了。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啃,他胡乱地在连知之脸上乱碰乱撞,根本不像是男女间的亲吻,连知之的嘴唇都被他的牙齿撞痛了,感觉真的像是一只狼崽子在没头没脑又热情地拱她,他毛茸茸的脑袋也在她颈边拱来拱去,像是在嗅闻她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的气味,短硬的头发和胡茬像是小兽的鬃毛,扎得连知之又痒又痛。
那种被小兽拱的错觉更逼真了……
……好一只疯狂的哈士奇,连知之想着,伸出手臂用力推开他的胸膛,总算把这只狼崽子推离了:“谈锐,你是不是想死?”
清凌凌的声音如同一泼冰水,把谈锐的冲动和因为嫉妒而引发的燎原大火尽数浇灭了,理智回归,他才看到连知之被他亲得又红又肿的唇,谈锐顿时慌了手脚,心凉彻底,他刚才都做了什么?他这么冒犯她,姐姐会不会厌弃他?
他低下头,讷讷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撒谎!他的内心狠狠驳斥着他,你就是故意的,你已经肖想很久了!
连知之其实没当回事,毕竟谈锐这个吻不带有任何情|色的意味,那就是像孩子般、像动物般的单纯的亲亲,谁会因为被一只哈士奇拱而觉得被冒犯了呢?
但是她觉得有必要让谈锐明白他当下的重点是什么,她沉着脸:“坐,我有话和你说。”
谈锐挫败地坐在沙发上,他其实知道连知之要说什么,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刚刚才被他亲过,嘴唇还红肿着,可是她却毫无绮念和动情,眼神清明,种种表象都昭示了一个事实:她根本对他没有任何绮思。
连知之则很生气,她盯着谈锐:“你应该在读书,而不是看这些花边新闻。”
生气的连知之打电话给朱莉:“去,给我买套王后雄过来!”
她要考考谈锐,看他学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