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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极致的性爱是毕生难忘的,晚栀几乎任他予取予求,不再压抑反应,喘息、声音、力度,这一整晚他们尝试了许多姿势,颠鸾倒凤,四肢紧缠。
抵死缠绵,谁也不肯放过谁。
躁动粒子稍稍落地,凌晨五点多,沉闷响起忐忑的敲门声,奚扬拉过被子盖住大片的裸背,陷入短暂睡眠的人儿毫无动静。
白鹤在门口悄悄道歉:“我真没办法,你老不接,都打我这儿好几遍了。”
奚扬结果手机,按段震动的手机:“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多嘴啊,这么不搭理也没办法,那边要是再过来添几把火,您那位再有个什么万一,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运了。”
手机再次震动,奚扬关门走到窗边:“你打过来不知道有时差?”明明白日将至,天色却像是世上最浓的黑。
“事情完了我会回去。”磁性的嗓音从情欲中清醒,在这至暗时刻尤为冷冽。
“这事我来了结,你们不要插手了。”
“别忘了,这也算你挑起来的。”
“她会一起。”
那边似是在说什么,时间很久,久到黑眸里映入几缕深沉暮色。
熹微晨光意图划破暗黑夜色,难看极了。
奚扬有节奏地敲着栏杆,悠闲地拉上窗帘:“她只有这一个选择。”
挂掉通话,凝视那一道莹白的肩,那才是他喜爱的色彩。
许是被他身上的冷气扰到,他一躺回床上晚栀就瑟缩起来,膝盖不耐地在他身上磨,哑掉的嗓子带着慵懒的颓废:“冷死了冷死了!”
天旋地转,突然炙热的滑入非常顺畅,晚栀睁大眼对上深沉的黑眸:“热不热?”上方的少年是好整以暇的闲适,难以联想到,他不久前还伏在她身上、喉咙迷乱地发出炙热的闷哼。
意乱情迷是短暂的,冷静清醒是一直的。
白皙笔直的双腿在皮肤紧贴的温热中缓缓勾起,在奚扬腰侧蹭着,晚栀眯起眼睛,在身上撞击中收缩小腹:“好热……好大……啊……好胀啊……”
去他妈的清醒。
脖颈软舌温润的舔咬勾得他心痒,节奏不断地迈向疯狂的边缘。奚扬耐不住地起身抱着她找东西,随手扔掉用空的大纸盒:“没了。”
坐在床头柜上的晚栀正投入,不满他的突然退出,再次在他颈侧用力吸吮,奚扬抱着她叠坐在床上快速挺动几下,手指跟着在外头的唇珠上磨动。
晚栀受不住仰头地直视湿发下的黑眸伸出粉舌,他低头含住与之交缠,嘴唇张到最大,双舌大肆交换彼此的气息、温度、力道,吸吮彼此的津液。
“让我出来。”奚扬在她痛快的倾泻后强忍着欲望拉开后腰的腿,晚栀以为他是让她打开腿换姿势:“……嗯?”拉开之后两人惧是一哼。
“让我出来。”额头的汗滴在她身上,晚栀顺着他的视线往下。
性器的头部卡在窄小的甬道口,里面粉红的嫩肉被带出附着在硕大的表面,像是她不依不饶咬住他不放。
晚栀急忙握住往后一退,正欲松开的手被按住,嗓子忍耐得粗嘎:“别动,避孕套用完了。”
最后这么一闹她手都酸了都没弄出来,累得趴在床上帮他口。
颜射。
该玩的都玩了。
一片狼藉。
“我要洗澡,不睡床了睡沙发吧。”
“沙发上也是……”
“我们去隔壁房间。”
他会一直记得这个深刻的夜晚,他想她就是要让他永远记得。
深入骨髓,在心间漾开,似痒非痒引人不时回味。
日上三竿,晚栀轻轻拉开胸前的手,转头在颈边的线条完美的侧脸送上一吻,起身到隔壁换上最后一套新制服、洗漱、遮住眼下的青黑。
狂欢之后,穿过杯盘狼藉的客厅,拧开大门。
太阳照常升起。
再见。
——
美利坚的短期旅游变成长久居住,已成少妇又恢复单身的妈妈脸上出现少女般的羞涩:“I found my love.”
尽管为父母不能复合而遗憾,晚栀也由衷地替她开心: “你不用为了作我妈妈而苦恼,你永远可以先作你自己,我希望你快乐。”
——
白色头纱下的新娘状态是她从未见过的饱满:“谢谢你参加我的婚礼,漂亮花童。”
晚栀小小个头,在一旁仰视,她亲爱的妈妈走向新郎,祝福她从此以后被幸福包围。
——
“I love you.”小手被一根根掰开,妈妈在她额头用力地亲吻,面容近到模糊,“Always be happy and free.”
极度诧异又焦急的哭腔:“妈妈……”慌乱得口不择言。
拉住、被睁开、再拉住、再被睁开……
触觉消失的那一刻,一切的兵荒马乱都被静了音。
不回头的背影,一如手挽她心爱的新郎接受神父的祝福时,虔诚而坚定。
鼻间花香依旧,永恒的爱与约定,这是栀子花语,不属于虞晚栀。
平安喜乐。
留她一人,平安。
白纱之下,一切荣耀与罪恶都化为灰烬,幸存者的人生成了灰色,高悬于崖,摇摇欲坠,接受“黑与白”的审判。
信息一发出,胡铭那边动作很快,晚栀穿着整齐的学校制服审讯室外:“我……”
“和晚栀没关系。”匆匆赶来的奚扬打断晚栀,气息有点急,衣服不算整齐,衬衫领口散开,密集的吻痕若隐若现,黑眸里的笃定带着催眠的力量:“你一定累了,我们回去……”恍若无人的态度让胡铭等人瞠目:“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但你这是妨碍公务。”
奚扬本不打断搭理,但一旁挪开的步子让他眼底一冷,面上礼貌地询问:“审讯未成年也得有个陪审监护人不是吗?”
“她班主任正在路上。”
“据我所知,她的亲生父亲还健在。”
“虞晚栀的父亲现在正在国外……”
突兀的手机铃声几人的对峙。
“您好,我是洛佩兹。”兰德的前妻,胡铭不知为何看了面前人一眼,迟疑对电话那边回:“……您好。”
几人都凝神看过了,就晚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奚扬,他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唇角微微勾起,似是静待事态发生。
“我是兰德的前妻,兰德文化的管理人,我们并不打算对兰德先生生前的私事进行任何申诉。”
洛佩兹一行赶到后,审讯室内精彩纷呈。
“关于网上的热帖……”
洛佩兹承认得很干脆,满是干练的女强人姿态:“是我封锁的,如果任由它发展,舆论导向会影响整个展馆的运营。”兰德先生的个人形象和他们现在运营的文化产业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让事态朝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胡铭照旧掏出一叠东西:“那照片呢?”
为首的一张,其实也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女孩正抬着下巴躺在流理台上,眼睛向上,用读不懂是什么情感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人”,细节的近景表露某种微妙的罪恶。
“那不过是某种……行为艺术。”洛佩兹边整理思绪边答道,尽管她对兰德生前种种劣迹颇为不屑,她觉得那不过是打着“艺术家”名头的幌子,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见到欲打断她的几人便强硬地提高音量,“这当然是不好的,后面以后也被纠正了,孩子们现在成长得很好。”
“逝者已矣,我想这对孩子们来说再提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基本的隐私保护你们可以做到吧?”
胡铭:“我不得不打断一下,您仅仅是兰德文化的管理人,但并不代表兰德家族。”
一同前来的兰瑟拿出文件:“我作为兰德先生唯一的儿子,代表兰德家族撤销任何申诉。”
洛佩兹欲尽早结束:“遗产分割也走正常流程,孩子们成年之后……”
焦点转移,晚栀兀自神游,回想进来时的情景,被拦在外面的奚扬从从容容、双手摊开,身影交错时她听到若有若无的气音:“See?”
“宋凌菲认罪了。”许褚进来,给正粉饰太平的收尾一记清脆的耳光。
她一直觉得宋凌菲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任何危及自身的必将清除。
直到离开,晚栀都百思不得其解。
“晚栀我的乖孩子。”朦胧间被温暖的怀抱包裹,“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用力回抱:“嗯。”
洛佩兹松开她,朝兰洛兰瑟道:“你们聊聊,我在车上等你们。”
几人静默半晌后倒是兰瑟先笑了:“对不起。”爽朗的笑一如既往。
“嗯?”室外的日头正高,晚栀用手遮住刺眼的光。
兰洛一边解释道:“是兰德家族的一位搞不清楚状况的长辈挑起来的。他一直对遗产分割有意见。”
“没事,我一开始接近你也不怀好意。”晚栀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冬日的太阳偶尔也能晒得人焦灼。
“还是要对不起。”兰洛示意她树荫底下的长椅,“那时候无视了你的求救。”
晚栀一愣:“……哦。”提起她一直努力遗忘的那几年,她缓缓摇头:“不碍事儿。”
原来还是有过很多次求救的。
尽管关系尴尬,但兰瑟很喜欢她这几面之缘的姐姐,儿时最后一次见面,晚栀出于对洛佩兹此前婚礼上的意外,对他们都避而远之。
最后变成一出略血腥的闹剧:
“姐姐姐姐,你别不开心。”磕伤的乳牙被强硬地摘下,“你喜欢的虎牙,送给你。”
所有能解决问题的人都想过一遍,给他们写信,她真的也走投无路了吧。
很久一段时间,兰洛出于对弟弟的爱护,怕晚栀会教坏兰瑟,便对那些求救的信件置之不理。
此去经年,没有必要了。
不过是个荒谬的环,又从何说起,没必要的。
远处走来一位少年,三人看过去,兰洛帅气地跟她道别:“拜拜。”
晚栀坐在长椅上身形未动,朝他们挥手:“再见。”
奚扬走到她面前时,几米开外的兰瑟还不忘回头,固执的大眼睛有着稚气未脱的莽撞:“下次见了。”
她正笑着点头:“嗯。”
“怎么不在大厅等?”奚扬递给她一瓶饮料,原本巧笑倩兮的少女抬头,眯眼看着逆光下的少年,拧开瓶子倒头就喝,天鹅般的长颈扬起,已然另一幅洒脱神色。
“像不像你?”眼神里的沉静像是极度疲惫之后,颓然的清醒。
奚扬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眼睑,这一次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闭上。
他放下手没回答,静静听后面的话。
果味饮料下,少女的声息都变得清幽:“无所不用其极,又徒劳无功。”
他们彼此足够了解,所以知道怎么有力地刺伤对方。
奚扬终于看过来,目光沉静,犹如一潭死水。
不对,幽谭之下总有暗流涌动:“什么时候听到的?”
晚栀低笑,很巧妙的问答,直接跳过封闭式问题。
“这不过是场游戏。”
It's just a game.e on.
医院的原话被复述,他没否认,却像复盘的围棋手:“那怎么还跟我回家。”
她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看你有多坏。”
“我?”奚扬靠在长椅上舒展身体:“先不说你算在我头上这事儿多离谱,我爷爷也没做什么。”
“只是把我们摆在一起,然后好好观赏这场游戏?”她说到后面,连嘲讽都惨淡不少。
垂涎遗产分割的兰德家族长辈,风声鹤唳的幸存者们,维系集团利益的管理人……还有哪些没想到?
哦,最后这个结局,她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宋凌菲。”奚扬不知为何比往日多话起来,“对外你‘进去’那么久,肯定会有很多猜测,我想对于‘输给你’这件事,她是不容许发生的,包括所谓的磊落。”
他头头是道分析的神态,冷漠得可怕:“心虚作祟,而已。”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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