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学着他刚才的口吻说道:“我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微尘还需要区分大和小吗?”
顾立春继续说:“从宏观上来讲是这样,但从个人角度,我不建议你来。这份工作日常又琐碎,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精力,跟你的专业不对口,你无法学以致用。”
陈禹反驳道:“不对吧,我倒觉得专业挺对口的。我会养猪,还会兽医知识,会种菜种地,还会做饭。对了,我还会按摩。相信我,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十项全能的助理。”
陈禹想着正着说不行,就索性来个激将法:“不会吧,你该不会担心自己对我日久生情,所以不敢用我吧?”
顾立春无奈地说道:“你要真敢来,我还真敢用。我是看在咱俩很熟的份上才跟你实话实说,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忽悠你。”
陈禹满意地道:“这就对了。你顾场长是红河农场出了名的会用人,用马克思他老人家的话就是,你特别擅长压榨人的剩余价值,没道理放过我这么好的劳动力。”
陈禹说完这番话,立即进入面试模式。
“那个,顾老板,我想知道我的薪资待遇如何。”
顾立春也只好进入面试官模式,他反问道:“请问,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陈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的要求是工资要稍高于市场价,毕竟我会的技能多,值得这个价钱。你有需要时,我还能提供特殊服务。”
顾立春敏锐地问道:“你连特殊服务都知道,挺会呀。你方便说说这些服务都有哪些项目吗?”
陈禹急忙解释:“不要想多了,我只是听说过,一点都不会,你若不信,可以对我进行医学检查。”
陈禹觉得这个话题很不利于自己,迅速把话题掰回来:“我的要求里还有一条:包吃包住。”
顾立春点头:“当然可以。”
陈禹进一步细化要求:“吃的得跟你一样。”
“可以。”
“住得跟你一样。”
“……也行。”
双方谈妥,陈禹当天就开始上班,做为会压榨人的顾老板,顾立春也真没放过他,把农场里的杂事都交给他,包括但不限于和干活的工人打交道,与外面联络,种菜种花,喂狗做饭。
陈禹样样都干得挺好,工人们挺服他,合作方一听说他的身份,愈发觉得这家农场有来头,人家可是连助理都用留过洋的。
虽然有了陈禹帮忙,但顾立春还是挺忙碌,毕竟,他还有好几家公司厂子要管,现在还没到可以完全放手的地步,日常工作自有人去打理,但大的决策和事情还得他亲自出面处理。
工作一忙,他这具身体又开始拖后腿,因为是先天不足,就算调理得再好,也比不了生来健康的人。他也没有大毛病,就是精力不足,一忙起来就容易疲倦。
陈禹的按摩手艺在来农场三个月后终于用上了派场。
他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一双手在顾立春的肩颈和头部轻柔地按摩,他动作规范,力度适中。
按摩了20分钟后,顾立春就觉得身上的疲劳果真缓解不少。
他客气地说道:“谢谢,你的手法确实很专业。”
陈禹笑道:“谢谢老板夸奖,你要不要来个全身按摩?”
顾立春出语警告:“不准得寸进尺。”
再一次被拒绝,陈禹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都按摩肩颈了和头部了,离全身按摩还会远吗?一旦能全身按摩,离下一步还会远吗?他有的是耐心。
顾立春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陈禹的服务。
突然,他冷不丁地问道:“你现在还给我爸写信吗?”
陈禹反应极快,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是说赵叔吗?我没给他写过信,我给你弟写过。”
顾立春冷哼一声:“不要试图蒙混过关,我读书多,聪明,不好骗。”
陈禹笑道:“我这不正想试探一下吗?我试出来了,你确实不好骗。好吧,我全招。那个给你爸写信的人就是我,落雁也是我,我本来想叫沉鱼的,可是太明显了,就改了个名字。”
顾立春:“……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叫落雁。”
陈禹懊悔地说道:“弄半天,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是诈我。”
顾立春笑而不语。
陈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感慨道:“你爸竟然真能保守住秘密,不愧是你爸,讲信用。”
按完摩,顾立春又回办公室工作一会儿,然后两人一起吃晚饭,晚饭后看会书,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都住在三层别墅的二楼,中间隔着两间屋子和楼梯。
上楼时,陈禹第三十一次询问道:“咱们这里住得偏僻,你要是害怕,就喊我陪你,陪多久都行,我也可以陪你看月亮数星星。”
顾立春仍是拒绝:“不用,人心叵测,比鬼还可怕。”
陈禹假装没听懂里面的内涵,哼着歌儿回自己房间去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他就不信,一只猫能一直忍住不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