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反转让那些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深知郡主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如今被南国皇帝挟持,他们哪里还敢动手。
“快去禀报王爷。”带头的人吩咐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他们远远地跟着,警惕地看着南祁枫。
“主子,娘娘,属下救驾来迟。”
南祁枫带着迟倾走过一段路后,子修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在他的身后,是一大批官兵。
“臣冀州城刺史言荈参加陛下,臣不知陛下驾临,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言荈一身官服,跪在地上请罪。
南祁枫手中的匕首早已放了下来,只是依旧握着迟倾的手腕,丝毫没松。
“前面山洞的人全部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南祁枫不可窥探的眸中满是寒霜,冷声吩咐道。
“属下遵旨。”
“臣遵旨。”
子修留下一队人保护南祁枫他们之后,便和言荈去抓人了。
而留下的却人被南祁枫丢在很远,不准他们靠近。
此时,迟倾转身,看清南祁枫的脸色后,她慌忙地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粒药,递到南祁枫唇边,“陛下,你中毒了,快吃了它。”
只是没见男人张嘴,迟倾的递在空中的手腕被攥住。
迟倾心中焦急,感受到手腕处的力道,下意识朝他眼睛看去,却对上一双极冷的凤眸,带着审视,男人的声音也如方才一般晦沉,携着丝丝威压,“这是什么?”
迟倾面露不可置信,刹那间浑身都僵硬了,他……在怀疑她。
忍下极强的委屈和疼意,迟倾开口解释道:“这是解药,能解陛下的毒。”
“你怎么刚好带了解药?”南祁枫目光紧锁着她。
“陛下中的毒是熙国宫廷秘制的,我只是偷偷带了点备着,也没想它能用上。”迟倾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见他还攥着自己的手腕,没有丝毫要吃的意思,迟倾心中难受到了极致,她用另一只手把药丸拿过来,直接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咽,唇上便贴上一片温热,一张放大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迟倾呆呆的,唇瓣微张,任由男人将自己含着的药丸夺到了他的口中。
迟倾眨了眨眼睛,脸烫的厉害,唇上仿佛还停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
而南祁枫就像在完成一件任务,目光依旧清冷,没有半点异样。
“爱妃当真好大的本事,呵……熙国郡主,连孤都被你骗过去了。”南祁枫大掌直接捏着女孩儿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自从刚刚听到那些人的称呼,南祁枫先是觉得难以置信,随后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怒火几乎让他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忍着多大的力道,才没用那把匕首划开手下那细白的脖颈。
他担心牵挂了这么久,之前还一度认为他的女孩儿抛弃了他而难受,现下丢下众人跑到冀州,却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迟倾倔强地看着他,也没有说话,她深知南祁枫的性子,而她如今无疑就是个背叛者,已经解释不清了。
“陛下想怎么样?”
南祁枫冷笑一声,“爱妃以为,一个奸细有什么下场。”
下场……迟倾想到之前他的手段,想到那日被他处决的奸细……嘴角苦涩一笑,五马分尸么。
彼时,南祁枫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他抬手扶着额,眼睛却直视迟倾,“你对孤做了什么!”
迟倾扶着他靠在一旁的树上,解释道:“这是解药的作用,陛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说着,她将手抽了回来,看着他此刻有些虚弱的模样,朝不远处的官兵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刚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腕又被狠狠攥住,耳边是男人愠怒的声音,“迟倾,你敢走!”
迟倾用了内劲直接将手抽离,没有转身,只轻声道:“陛下能不能看在臣妾救你的份上,饶过臣妾一命。”
说着,迟倾运着轻功,直接消失在了南祁枫眼前,那样轻逸的武功,比之南祁枫的也不相上下。
南祁枫撑着身体,眸光却一直凝着迟倾离开的方向,优雅冰冷的容颜上,是染了血丝的凤眸,是几欲毁天灭地的暴戾。
刚刚踏进院子,迟倾就看到临风而立坐在石桌旁的慕容越。
慕容越见到迟倾进来,贵气温润的脸上勾出一抹轻弧,嗓音没有波澜,“倾儿,过来。”
迟倾知晓王兄气极,她走过去,想也没想就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倾儿知道错了吗?”慕容越俯身,盯着她问道。
“知道,不该放了南祁枫。”
“倾儿既然知道了,那王兄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杀了他好不好?他现在中了毒,依你的武功,也不是难事才对。”慕容越温声道。
迟倾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慕容越轻轻叹了一声,随之站了起来,“看来倾儿还是不知道错在哪儿啊。”
下人见状,有些不忍地递给了慕容越一根鞭子。
慕容越只手抚着鞭子,走到了迟倾身后,没有半点犹豫就甩了下去,鞭子带着重重的力道,破开空气,一下子打在了女孩儿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