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模样,像是游戏人间的风流文士,飘忽无寄的风,再美的景致,也换不来他的停留。
宁长鸢瞥了某人一样,向他走去,“大喊大叫有失你世子的身份。”
胥容双手一摊,“我不说,谁知道我是世子?”
“是吗?”宁长鸢莞尔,“明天我就可以让你的画像出现在南国京都各处,让所有人都好好认识认识传说中风流倜傥的宸国北麟王世子。”
胥容脸色沉了沉,将手上扇子一收,“我没得罪过你吧。”
“有事找你帮忙。”宁长鸢也没废话,玩笑几句便可。
“说吧。”胥容眉梢一挑,悠哉地往后靠了靠,手中握着一个琉璃杯,“什么忙?只要本世子能做到。”
话是这样说,不过某人完全是一副“你居然也有事求我”的骄傲模样。
宁长鸢面色淡淡,“明日进宫,跟陛下求娶我国长公主。”
这话一出,胥容刚刚喝下去的酒差点没喷出来,呛了几声,他都懒得掩饰自己的失态,惊悚地看着他:“长公主?谁?”
宁长鸢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国长公主还有其他人?”
“你疯了不成?”胥容忙坐起来将自己手中的酒放下,“这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吗?”
还没等宁长鸢回话,胥容恍然大悟,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这是因爱生恨!”
宁长鸢:“……”
“我告诉你啊,就算你要报复,也不该拉小爷入水,而且太师你身为一个有权有势男人,连女人都搞不定,这说出去……”世子爷滔滔不绝地教育着。
“说够了没有。”宁长鸢咬牙,耐心都快被他磨光了,“明日照做就行,其他少废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
“小心!”宁长鸢冷声将人推开。
一道银光骤然穿过俩人中间,门口被人重重推开,十多个面容冷肃的黑衣人拿着短刀将俩人包围。
第7章 刺客
宁长鸢瞥了身侧一脸呆滞的某人一眼,无关痛痒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喊人了。”
胥容:“……”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讨论,那些刺客的目的性很强,几乎全部往胥容的方向攻去,一个个训练有素,提着匕首下狠绝的杀招。
宁长鸢立在一旁并没有加入其中,而见他没有碍事,那些刺客也没有管他。故而他在这间略为拥挤的房间里显得极为突兀。
“该死!”胥容侧身躲过一个黑衣人的偷袭,擒住那人手腕,使劲一掰,动作迅速地夺下了一把匕首,余光瞥见了正悠闲看戏的人,极度郁闷,“你好意思就这么看着吗!”
经他一句,周围好几个黑衣人都警惕地看着宁长鸢。
“世子忘了?在下不会武功。”宁长鸢淡漠地往后退了两步,远离混乱,然后给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见状,那些黑衣人果断放弃了旁边待着的宁太师,专心对付胥容一个人。
胥容嘴角微抽,他真想把手中的利刃给宁长鸢插身上去,虽然心里清楚这位爷不想暴露自己,可也不用幸灾乐祸吧!
房间里的东西被打翻了不少,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进来,可想而知类似的事情在这样的地方经常发生,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伴随着闷哼声和倒地声,黑衣人逐渐少了,胥容扣着最后一个人的脖颈,冷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狭小的空间里血腥味更浓郁了,面前黑衣人的嘴角流出了血路。
“不中用。”胥容将人扔开,正准备去洗手,却看到被打翻在地上的水盆,溅开了一地的水,和着血液,在往四周散开。
无奈之下只能掏出手帕随便擦了擦,“这里看样子是不能呆了。”
宁长鸢蹙眉,“换一家。”
说罢,俩人齐齐从窗户跳了下去。
天边暮色渐深,俩人选了一条小径,往京都中心的方向走去。
“我要是真打不过他们,你就那么看着我被杀?”胥容侧目,他对这一点很怀疑。
宁长鸢目视着前方,淡淡道:“不然?”
“果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无情,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听你说些好听的。”胥容早就习以为常。
“你不会那么没用。”宁长鸢微微勾唇,若不是知道他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不管。
“我就当你说了句好话。”胥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过你看了那么久,看出些什么来了?”
宁长鸢摸摸眉心,“他们不跟我动手,一来是不想惹更多麻烦,二来是为了省事,三来应该是认得我。”
“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确是顾忌你。”胥容在之前也考虑过这件事,“我本来还想着是我家那位动的手,如今看来,我这仇家还真是遍布各处啊,就连南国都有。”
“不一定,你的那位哥哥可不是个老实人,跟南国有联系也属正常。”宁长鸢分析着,“从那些人的身手上看,不像是专业的杀手,他们更像是朝中官员养的暗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帮他。”
“那他们认识你也就不稀奇。”胥容叹了一声,“幸亏他们都以为我是个纨绔子弟,否则派杀手来,我还真不一定对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