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泊雅一吻结束,沈清川有些缺氧,再加上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脑子更加的混沌了。他有些难受地伸手推拉一下手臂。
关泊雅见过很多人喝醉后的醉态,无论是平时多么衣冠楚楚的富家子,还是风度翩翩的上流人士,在酒精的作用下,麻醉理智后,各种丑态百出,言行举止荒诞可笑。
酒让人失去约束力,有时候会放大内心的最深处阴暗。
沈清川喝醉后也不闹事,唇瓣被吻的充血,嫣红的像是剥开的红石榴籽,脸颊也泛起霞红,身体有些发软地依靠在关泊雅的怀里,露出颈脖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嘴巴微张,吐息着。
关泊雅穿着一件黑绸缎旗袍,绸面上的繁花暗纹透露着阴霾,线条流畅如画,在光线折射下隐隐约约流露出一丝水光。
他眸光闪烁似乎有暗潮汹涌,神情却冷若冰霜,把沈清川揽入怀中,他一手捻了捻纤美脆弱的手腕,靠近他,湿润带着灼意的鼻息喷洒在如白雪薄冰的脖颈肌肤。
他仔细端详青年的样貌,漂亮是漂亮,但他见过的俊男美女如过江之鲫,比沈清川姿容更甚的,他也不是没碰见过。
白玉手指摩挲过清隽的眉骨,沈清辞眼皮子跳动几下,迷迷糊糊地嘟囔。
关泊雅微低头,黑网面纱的红唇弯起,轻蔑一笑,像是在逗弄小猫,被小猫可掬憨态给逗乐了,只是眼眸里清清冷冷,笑容的让人捉摸不透,倒是有种毛骨悚然。
这幅画面就像是面容姣好的阔少贵公子被一条艳丽冰冷的美人蛇圈在怀里,贵公子安静乖巧没有察觉到危机四伏,有种微妙的战栗感,生怕他一个小动作引起蛇口吞噬。
渤海城人人都以为,关泊雅是不夜歌舞厅的夜皇后,是一位高挑的过分的美艳女郎,殊不知他是不夜歌舞厅的幕后老板。
那种藏在黑纱下,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太好,雌雄莫辨的容颜就是最好的面具,就连他那略有破绽的低哑的声线,在外人看来也是独属于他的特色魅力。
沈清川浓密的眼帘低垂,给海棠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柔软的唇瓣微启,像是在诱人探入,品尝甜美的果汁。
但气息很干净,整个人就像是一枝涉世未深的海棠花妖精,等待着他人的指染,时时刻刻拨动着关泊雅某根理智的弦。
明明在歌舞欢场上表现的游刃有余,他对男女之事却万分的青涩,那次全场的焦点都聚焦在沈清川身上,他舞池上几次试探挑拨,见沈清川无动于衷,他对他的趣味更浓。
关泊雅从来没有在其他名媛小姐或者阔少公子的身上,有过这般强烈的想把一个人藏起来,独属于他一人欣赏狎亵。
不知道,喝过洋墨水的贵公子,被他关起来,会不会哭呢?
庄筱筱回到四而楼的包厢后,众人见两个人同去,只回来她一人,觉得有些奇怪。
“清川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
沈父开口问,他对这个准三儿媳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庄家比起之前落魄了些,但他们沈家也不缺钱财,日常也可以帮衬一番。
庄筱筱无论长相还是性子都合沈父的眼缘,知书达理,长的也挺周正,配三儿正好,早点成家立业,不用整天跟着二儿子混迹花天酒地。
沈逸梵心性太过无拘无束,他是指望不上他能帮家里什么忙的了。小儿子还小,唯一指望上的只有大儿子和三儿子了。
“他是不是跟逸梵出去,扔下你一人?”
沈父皱起眉宇,不见沈清川的身影,沈逸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以为沈清川又被沈逸梵带去哪里鬼混了,跑去找他那帮狐朋狗友玩乐去,撇下庄筱筱一人。
“清川,他...他半路恰好遇到朋友,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庄筱筱见沈父面色不虞,连忙为沈清川解释。
等到这一桌人都嘘寒问暖一番,这门婚事大概是钉在板子上的事了,这门婚事看的不是两个人的意思,看的是两家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剩下的就是等过几个月,过三书六礼登报誓词的事了,等差不多庄父庒母喜笑颜开,要和沈家一家子道别的时候,沈逸梵正好回来了。
庄父庒母和沈父沈母先下楼,沈逸梵正要跟着下去,庄筱筱欲言又止,踟蹰几步,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沈二少,清川他好像碰到了一点小麻烦。”庄筱筱把遇到的来龙去脉说给了沈逸梵听。
“你是说清川遇到了...泊雅小姐?”沈逸梵有些吃惊地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这个三弟看来是真的俘获关泊雅小姐的芳心了。
沈逸梵只听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就没有怎么听了,不过,既然是关泊雅小姐请客,那就没什么问题,他也不怎么担心。
不久前沈逸梵受朋友邀约,又去了一次不夜歌舞厅,结果就被老相好桃诗打趣嗔怪,怎么不带沈三少来。周围的几个舞小姐娇娇滴滴问,沈三少什么时候来,都想要和他跳一曲。
桃诗自从和沈清川跳上一舞后,声名鹊起,来不夜歌舞厅消费的富豪大款多数点她的名,
沈清川这桃花运旺的都快让他有些嫉妒了,男人嘛有些风流韵事,在他们这些公子哥眼里不足为奇,还能成为谈资。
但他也不能那么没眼色,一股脑的和未来的三弟妹说关泊雅喜欢沈清川,你不用过多担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