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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去禅山寺见见灵悟大师吗?你的蛊毒……”
    “不是大事了,况且灵悟大师已经出去云游了。”
    姜清筠低声“哦”了一声,低低又问了他几句,这才靠在他肩膀上,阖眼小憩着。
    马车平稳行驶在路上,车内悄无声息,车外只响起车轱辘的滚动声。
    *
    禅山脚下。
    之前姜清筠来过这里一趟,如今也不算是陌生。
    尽管只是衣冠冢,但仍旧有人时常打理着,并无杂乱荒草丛生。
    只不过这次,衣冠冢前却伫立着一位黑衣人,是姜清筠所不认识的。
    下意识地,她抬眸看向谢景寻,也握紧了他的手。
    敏锐地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黑衣人转身,“景寻来了。”
    谢景寻牵着姜清筠的手走过去,熟稔开口:“卫叔,您也来了。”
    卫颉点头,转而看向姜清筠,微微打量了几眼,赞许点头,“王上听说你成亲了,特意让我来京城看看你。”
    “如今你这般,王上见了必定也会欣慰。”
    “先不打扰你们了,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是来祭拜公主的,卫颉只简单表明来意,就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抬步走到衣冠冢前,祭拜淑妃娘娘。
    “娘,我已经找到厮守一生的人,已经无憾。”
    “舅舅也很好,您也可以安心了。”
    祭拜完之后,谢景寻和姜清筠并排站在衣冠冢前,十指紧扣。
    两个人各有心思却又殊途同归。
    听到谢景寻的话,姜清筠握紧他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不问来路,后半生不论是风雪悲苦还是满目繁华,她都会陪在谢景寻身边。
    一如他会始终站在她这边一般。
    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
    离开树林,卫颉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两个人出来。
    谢景寻带着姜清筠径直走过去,没有片刻犹豫。
    “谢景寻,我先去马车上等你。”
    姜清筠想抽出手离开,给两个人让出谈话的空间,不想谢景寻又把她拉了回来。
    “卫叔,您有话但说无妨,不用避讳。”
    即便知道卫颉此行另有目的,不可能只是来看他母妃,但他也不想让姜清筠避开。
    她不是外人。
    即便这句话谢景寻并未说出口,从小就教他习武的卫颉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拿出怀中完好的信交到谢景寻手上,卫颉说道:“这是王上要我亲自交给你的。”
    “南梁有异,事关南楚,王上让您多加小心。”
    “王上也说了,若是需要用人,您只管开口,南梁定然不推辞。”
    摩挲着手中并不厚的信封,谢景寻心里有了某种预感,暂且没把话挑明,而后问道。
    “舅舅如今……还是在泠月楼吗?”
    泠月楼,是谢景寻母妃和亲之前所住的地方。
    直至那年,他回南梁时将他母妃送回故里,泠月楼便成了放置冰棺的地方。
    也成了两个人相念一生却生生不见的归宿。
    卫颉没作犹豫,“王上时常会去,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他还等着亲眼见到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吹了个口哨,将马唤来,而后取下木匣。
    却是递到了姜清筠面前。
    “王上听闻你近日独宠一人,他不能来南楚京城,特意嘱咐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顶着谢景寻肯定和鼓励的目光,姜清筠接下木匣,“多谢卫叔。”
    “也劳烦卫叔替我谢谢舅舅。”
    “景寻这边,我何时都会在。”
    卫颉难得一笑,“如此王上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等日后小皇子出生了,我再进京。”
    姜清筠脸颊和耳廓止不住泛红。
    知道她脸皮薄,一旁的谢景寻替她应下。
    “好,之后我再带着阿筠回南梁去见舅舅。”
    卫颉事情做完,没在京城作过多停留就快马加鞭准备回南梁。
    回到马车上,姜清筠踢了谢景寻一脚,有些羞恼,“你方才,胡乱应什么?”
    虽然两个人已经成亲,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地脸红。
    “不是胡乱应的。”
    “孩子的事顺其自然。你还小,我们时间还长,不着急。”
    他说得煞有其事,仿佛已经想好之后种种了一般。
    姜清筠愈发羞恼,瞪了他一眼,而后背过身靠着软枕,闭眼不理他。
    谢景寻失笑,惹得她回身又掐了他一下,“不许笑了。”
    *
    京郊别院里。
    安王漫不经心地提笔作画,纸上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位女子,栩栩如生。
    听到敲门声,他头也不抬,也未曾收笔,“进。”
    暗卫跪在地上,回禀着姜府的消息,听到姜太夫人所中之毒后,谢景止蘸墨的动作猛然一顿,抬眼看他,眸中晦暗不明。
    “你是说,姜太夫人中的是千缠引?”
    暗卫应是后,屋内一瞬寂静。
    良久,谢景止才出声:“你下去,这事不许再提起。”
    类似风寒,却又让人逐渐病入膏肓。
    直至到后期,才能诊出来,但若无解药,也只是回天乏术,用药续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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