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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
    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最多只能看到对方的手腕。
    阿釉摁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抠自己喜服上的绣画,用蹩脚的中原话问,“你是,娶我的人吗?”
    是漂亮哥哥家里的姐姐吗?
    贺画低头吹了掉手心里的花生皮,将花生米递给他,轻嗯了一声。
    她拍拍手掌,掸掸身上的衣服,心说可算开口了,她还以为自己得剥完花生才能进行下一步呢。
    阿釉得到答案,瞬间觉得捏在手里的花生米有点烫。他攥着花生没吃,卷长的眼睫煽动,表情局促起来。
    直到贺画拿过小金秤挑起他的红盖头。
    阿釉下意识的跟着被挑起的盖头一起抬眸昂脸朝上看,眼里露出惊喜之色,脱口而出,“漂亮哥哥!”
    他说完才注意到贺画身上的衣服颜色跟自己相同,顿时疑惑的皱起秀气的眉,视线往下,停在她锁骨以下胸腔以上,迟疑了,“还是,漂亮……姐姐?”
    姐弟都可以长的这么像吗?
    阿釉歪着脑袋,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疑惑。
    “阿釉,好久不见。”贺画垂眸看他,心里满满当当的,像是空荡了四年的地方终于被眼前的人给填满了。
    阿釉眨巴眼睛,重复她的话,“好久,不见?”
    贺画见他这幅表情笑了下,转身将放在盒子里的小糖人掏出来给他看,“你送我的糖人,我还好好的收着呢。”
    阿釉呆愣的接过糖人,金黄色的糖浆勾勒出的小人模样看着格外熟悉。
    大大的眼睛,波浪线似的长发。
    他倒抽了口气,像是忽然相通什么,整张脸瞬间通红,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姐姐……哥哥……漂亮哥哥是姐姐!”
    阿釉白皙的脸蛋红了个彻底,浅蓝色眼睛直直的看着贺画,越看脸越热。
    他当时没问人名字,还以为救了他的是个男孩,所以才长这么漂亮。
    原来,是女孩啊。
    贺画适时开口,“我娘只娶了我爹一人,贺家只有一个女儿。”
    她越说,阿釉脸越红。
    他捏着糖人,抬眸看贺画,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实诚的告诉她,“我回去,好想你,就……把糖吃了。”
    那个代表着贺画的糖人,早就进了他的肚子里。
    “没事,这个也给你吃。”贺画抬手捧着阿釉的脸,心跳声如擂鼓,面上却跟往常无异,轻声说,“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她其实也好想他。
    “真的!”阿釉蓝色的眸子瞬间一亮,脸上写满了高兴。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抬头,一个弯腰站在床边垂眸,一时间安静的新房里只有喜烛燃烧时发出的“哔啵”声,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阿釉手不自觉的搭在贺画腰上,凑近亲了下她的鼻尖,眼睫忽闪忽闪的。
    他长大后,懂得何为情愫,还曾遗憾过当初救他的是个男孩,否则就跟中原话本中说的一样,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现在,他真的许了。
    贺画呼吸一紧,故意问他,“得知我不是哥哥,有没有很失望?”
    阿釉轻轻摇头,小脸放光,毫不扭捏的说,“很开心。”
    贺画眼里笑意浓郁起来,没忍住偏头吻住他的唇,声音又轻又低,“我也是。”
    她加深这个吻,半盏茶后,贺画扬手把床帐放下,同时将这四年的相思落下帷幕。
    往后,她便不再惦记大海,因为最喜欢的颜色,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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