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聿笑骂了他一句资本主义,心里莫名有些乱。
不过眼下班里忙着换座位,唐之柏毫无形象地抱着他哭嚎要和女神分开了,他只好先应付着:“顾盼兮在看你发蠢。”
唐之柏马上一哆嗦,佯装精神,完全没意识到被戏弄了。
昌聿看他一副蠢样,叹了口气,年轻人啊,情爱啊
确实是兄弟,他知道刚刚唐之柏虽然在打闹,但眼里确实有一些对微薄缘分的不舍和忧伤,想到此,他决定要在再给自己加一层金箍棒。
兄弟是认真的,那他也得认真一些维护。
嗯,此事不能出差错。昌聿把缩在椅子里的背慢慢停直,带着背水一战的中二决心,决定———在桌子上刻下座右铭。
以示警醒。
他周围吵吵嚷嚷的同学移动着桌子,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坐着,靠窗的位置几乎成了他的固定座位,每次按成绩选座位,成绩好的都会选前排好听课,成绩不好的不用考虑,中等偏上的水平够他保住这个鸡肋之位了。
靠窗风景好,又凉快,他很满意。
此时入夏,凉风从窗子里拂入到他的脸上,发丝和窗帘轻轻飘动着,在早已规范化的学校里,难得的,带来了一丝属于自然的夏天的味道,青草味的,湿热的
他心里一动,仿佛听到了命运的一颗齿轮归位,难以描述,但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他似有所感的抬头。
纤细润泽的大腿,及腰的黑发,和开了挂的脸
妈的!是顾盼兮!
他瞬间红脸,挺直懈怠的腰板,脑子里一片空白,顺着顾盼兮的目光望过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他正在桌子上刻的字。
他手马上捂住那块地儿,力气之大以至于发出一声“嘭”,匆匆忙忙的解释:“不是,这个,呃我看佛经”
顾盼兮却在他结巴的时候,了无兴趣的转头坐在了他的前面。
他吐了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随即意识过来,顾盼兮变成了他前桌。
完了。
昌聿感觉自己头上贴了这两个大字。
头僵硬地转去唐之柏的方向,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蠢脸。
好吧,他现在也去没有力气嘲讽了,由衷的回了一个苦笑。
桌面上崭新的八个大字好像在嘲讽他。
昌聿现在别提有多心烦意乱了,抬头看着顾盼兮的背影,这仙女,哦不,这个大麻烦怎么会变成他前桌?
坐在顾盼兮后面的结局有多惨,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而且如果他只会更惨。
他无奈的抓着头发的时候,顾盼兮嘴角弯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皮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
她心情不错。
交织的蝉声,天边的微光,令人愉快的微风,少年们的所有在这良夜里都是轻盈美好的,至少现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