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嗯。”
沈延:“……”
他捏了捏许让冻得发红的脸颊,“不然打个赌?”
许让:“什么赌?”
“如果我考的比你高,你让我亲半小时。”沈延的视线在许让嘴唇上停留片刻,“如果你考的比我高,我让你亲半小时。”
许让:“……”
他觉得好笑,撩着眼皮:“合着无论考成什么样,我们俩都要亲半小时呗。”
沈延认真思考了会儿,“你嫌少?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想亲我的份上,再加半个小时吧。”
“……”许让顿了下,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亲你?”
果不其然,沈延白皙的耳朵尖上开始染上薄红,许让再接再厉,“实不相瞒,你今天睡着的的时候我还偷偷亲了你一下。”
沈延脖子也跟着红了,嘴上故作淡定:“我睡颜有什么迷人吗?你连这个机会都不放过。”
说完,也不给许让反驳的机会,迈着长腿走到了前面,趁着许让被背后看不见,再也不用压制自己翘起的嘴角。
居然偷亲他!
看来一定是平时没有亲够。
他还要继续努力。
许让三两步跟着他,两人在教学楼附近的小道走着,突然“砰”一声——
一个花盆碎在了他们面前。
沈延把许让挡在身后,花盆摔得四分五裂,泥土贱得到处都是,估计是从最高层掉下来的。
可四楼没有哪个班级里养着花。
两人在原地沉默片刻,许让往楼上的窗户看了眼,窗帘还在轻微浮动。
片刻,他开口:“可能是意外,先走吧。”
之后的几天,又发生了两三次“意外”,沈延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人在故意制造意外害许让,可许让自己倒是没那么在意,该干嘛干嘛,没有受一点影响。
另一边。
许奕辰做了不少手脚,可连许让一根头发丝都没少。这让他不禁恼火起来——看来得快刀斩乱麻了。
只要许让多存在一天,就是他的眼中钉,掌中刺,他就没办法睡得安心。
*
一天晚自习。
许让要留下值日,而沈延刚要陪他一起,却收到了一个电话,看起来有急事。
“没事,你先走。”许让边擦玻璃边说,“反正我很快就好了,别耽误你的事了。”
沈延犹豫片刻,“行,那我先走,你到家的时候发个消息给我。”
许让应了声。
沈延离开后,原本一起值日的同学也一个接一个被接走,最近考试多,天暗了早,许让都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图个方便。
等教室打扫干净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许让锁好教室门,背上书包,走下昏黄的楼梯。
外面路灯发着萧瑟的光,寒风吹在脸上刮得生疼,许让裹紧了围巾,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周围空无一人,寂寥无声。
许让走着走着,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猛一回头,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许让转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可今天这条路跟之前走的时候不同,多了些肃杀和冰冷。
走到一半,他停下来。
身后的脚步声杂乱交错,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最少七八个人。
许让回头,就算灯光不亮,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间的许奕辰。对方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得意,冷笑道:“终于落单了。”
许让抬起眼皮,往他身后十多个小混混身上扫了一圈:“你从哪儿找的这些人?”
“给钱不就行了。”许奕辰觉得许让死到临头还有心思问这些,估计是伪装淡定,心里慌张不行。
许让:“你哪来的钱?”
“……”许奕辰彻底被激动,他最烦的就是对方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恨不得将人狠狠踩在地上践踏。
突然,许让身后也传来声音,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举着钢棍。
他往后看了一眼,迅速转过头:“看来你为了我还花了不少钱,之前的花盆也是你砸的吗?”
许奕辰:“可惜了,偏了点位置。”
“那不用说,电梯也是你弄的了。”许让突然轻笑一声,“我很好奇。”
许奕辰见他还能笑出来,额角的青筋暴起,“好奇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恨我。”许让说这句话时表情淡淡的,“按道理说,你妈害死了我妈后才进的许家,这么多年在学校,你也从来没有帮我澄清过任何流言。为什么你会对我恨之入骨呢?”
“闭嘴!”大概是许让将事实都摆在他面前,让他无处遁形,许奕辰怒吼,“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沦落成这样?许家的钱一分都没有给我!我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许让见他已经接近癫狂状态,干脆不再说话。
许奕辰其实早就想这么把人堵着了,可惜沈延这小子将人一直保护得紧,他朝许让身后那几个流氓道:“一会儿该怎么下手,之前教过你们了吧!往背上打,懂了吗?”
那四个小流氓举着钢棍,其中一个站在最右边的,个子很高,穿着黑色卫衣,帽子盖着脑袋,隐约能看见一点流畅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