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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伯讳莫如深,推了推他,“不关你的事,你回房间,到了吃饭的点,我给你送上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还是不说?”家汇作势就要踹他那盆最宝贝的兰花,陈伯经过几番挣扎,“家裕这次不是回国看展,而是在帮人家办展。”
    家汇不解,“这有什么稀奇?他资助的人多了去了,你儿子不也是他出钱供到法国读的设计?”
    “他这次帮的那位,不是别人,是黎希甄。”
    家汇脸色微变,他的大哥怎么还没有忘掉这位鼎鼎有名的克夫女?
    黎希甄这个女的,前前后后可是克死过三个人,其中一位,家汇还曾亲眼见证。
    那人是马来西亚定居上海的华裔,做纺织生意,56岁,娶过两任老婆,黎希甄差点就成了第三位,不过订婚当天,那人就猝死在了当场。
    家汇时年才八岁,由于惊吓过度,回家就大病了一场。
    第二个是拍过好几部获奖文艺片的导演,和她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因为和她通话,被卡车撞得面目全非。
    第三个是上海做餐饮发家的曹升,和家裕是同学,他出了名地胆子大,非不信邪,在娶了黎希甄的第三天,突发急性脑出血,未能及时救治,当晚逝世。
    家裕原本和黎希甄不算太熟,是去参加曹升葬礼时看到了被曹家人赶出来的她,心生不忍,上去劝解,才换来她进去为亡夫烧柱香的机会。
    后来,他了解到她毕业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两人之间的距离刹时被拉近。
    曹升婚前,父母就万般阻碍,为了让双亲同意,他答应他们提前转移了财产,名下法律能清算的只有300万不到,黎希甄想要,还得和曹家的一堆人打官司,她干脆将重心放在了家裕这个烂好人身上。
    他从未离开过学校,喜欢所有似是而非的虚无抽象派与说了等于没说的哲学理论。
    她投其所好,让他很快就对她为之心动。
    黎希甄成了他的红颜知己,有她的存在,他的心灵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息,家里的那群俗人,只知道钱钱钱,终于终于,有人是懂他理解他的了!
    为了表现出自己不拘泥俗世的看法,亦或是让自己显得别具一格,他竟然真正带着她来了徐家,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
    他拿出证据表明,前面那几个人,都是由于隐性疾病和巧合所致,和黎希甄本人无关。
    徐盛年气得直接扇了他一耳光,他是多么要脸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大儿子娶一个风评差到极致甚至还随时会让他死去的女人?
    方毓女士同样反对,她不希望家裕被人克死。
    遂私下决定,开支票送走这位女瘟神。
    这笔数目不小,普通人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
    黎希甄答应了,家裕的性子她已忍受许久,既然嫁不进去,那她见好就收。
    等家裕一觉醒来,黎希甄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失意失恋,徐家众人都在告诉他黎希甄的真实面孔,他选择性耳聋,在琴房一待就是两个月,还与家里人冷战了小半年……
    “所以这次,那个女的又冒出来,是支票花光了?”家汇摘下脖子上的丝巾,做出总结,“再给她一张不就行了?”
    “夫人不乐意,说那个寡妇,贪心不知足,给了,下次还会再来。”
    “那大哥跪着干嘛?”
    “求夫人成全,他说他们是真爱。”
    家汇嗤之以鼻,“大哥是琼瑶剧看多了吗?”
    第11章 牛奶   家珣
    徐家五口人,每到过年,都会穿正装拍一张全家福。
    父母坐在椅子上,三个孩子站在他们身后,家裕文质彬彬,家珣沉着内敛,家汇笑得没心没肺。
    阿琅拿着圆规,在他们的脸上转动,她也曾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徐盛年毁掉了那一切,让她自天堂跌落地狱,八岁时被法院赶出深水湾的别墅,住进了狭窄逼仄的福利屋。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报仇,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遇到了真正的容琅。
    年前容家破产,还欠下大堆债务,日本那边的被免除,香港却还有上亿的订单未能交付。
    抵上诸多不动产,仍差上几百万,容家仅剩下她一个孤女,外人更是往死里欺,将她卡上的钱席卷一空,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寻求政府救助。
    彼时,语白已在福利院待了三年。
    福利屋中处处都是勾心斗角,让她小小年纪就长出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容琅身上养尊处优的气质与三年前的语白如出一辙,眼中均是写满了茫然与不安,她是过来人,懂她的心境 ,上前温声安抚,以至于容琅在这个冷漠的地方,最先对她吐露了自己的过往。
    语白听完,生出怜悯,上学、住宿对她都是百般照顾。
    纵使如此,容琅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又受得了这边的极端条件?
    公开的淋浴间,让她感受不到半点人权,校车不大,却要挤满二十几个人,有些女同学总是喜欢喷廉价劣质的香水,让她闻了只觉一阵头晕眼花,班上同样鱼龙混杂,男同学甚至还会用不堪入耳的言语来骚扰她。
    忍受半个月后,她仍旧吃不香住不惯,日渐削瘦,打电话与老姆妈抱怨哭诉,她多想离开这里呀。
    老姆妈在容家帮工几十年,虽薪资不薄,可她一人养完儿子供孙子,钱全被拿去叫他们买了房,对她实在爱莫能助,只劝她放平心态,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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