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船上的风吟看到异状早就从上面放下绳索,许温抓住绳索,风吟和忍冬便将两人拉上去,后面的卫承雅也是如此。
许温抱着云翘暖爬上船,直接往船舱内走去,用脚踹开最近一间房间的门,然后把云翘暖放在床上。
云翘暖此时终于回神,搂住许温的脖子,呜呜哭起来。
许温忍不住额头青筋跳起。
而此时卫承雅也浑身湿漉漉的,尴尬地在门外敲敲门,问:“许温,我叫人给你拿两件干衣服来。”
许温回她,“麻烦了,殿下。”
花船上有许多服侍的男子,所以衣服还是能找两套出来,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体质弱,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生病。
而和许温不同的是,卫承雅不认识徐思云,而且徐思云又晕过去了,她将徐思云放进旁边的房间,让两个小侍照顾他,自己就没再进去。
发生了这种事,在水里泡过的两个男人肯定要看大夫,船也不能再在河上晃悠了,两个主子的属下立即让船靠岸。
船一靠岸,许温便抱着云翘暖出来,云翘暖此时身上裹着干衣服,在许温怀里缩成一团。
“五殿下,内子情况不好,我先走一步。”
许温也不管留在船上的徐思云会和卫承雅发生怎样的故事,反正除了云翘暖这个意外之外,一切都照计划发展,她相信徐思云和卫承雅之间的羁绊。
街道旁停着许温来时郡王府的马车,许温抱着云翘暖钻进马车里,命风吟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马车咯吱咯吱地在街道上跑着,云翘暖本来还抱着许温委屈地哭,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许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许温仿佛很生气。
云翘暖被许温的神色吓到了,只敢抓着许温的衣服,一句话都不敢说。
马车停在郡王府门外,门房看到主子回来,机灵地立马打开大门,许温又将云翘暖从马车里抱出来,直接走进府中。
许温一边往两人住的房间走,一边说:“叫大夫来!”
整个府邸都随着两个主子回府活动起来,路上灯盏明晃晃地亮着,养在府中的大夫也背上药匣子跟着引路的小侍来到珩无院。
郡王府的大门处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是云翘暖的小侍玉晴和玉墨回来了。至此今晚离开郡王府的所有人都已经回来,除了一个雪鹰。
她要收拾今晚许温安排的一切马脚,特别是因为云翘暖出现,打乱的一两个落棋点。
大夫火急火燎地赶来后,一给云翘暖把脉,心中安定了。
“主君只是受了河水寒气,好在现在正是六伏天,不甚严重,等会儿让厨房煎一点姜汤驱驱寒就好。还有主君也受了惊吓,最好多好生修养几天,还有配合一些汤药服用。”
玉竹立马说:“我去厨房叫人做姜汤!”
玉晴则恭恭敬敬地把大夫送走,特地交代小厮拿来一个亮一点的灯笼,免得大夫走路摔跤。
下人们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许温和云翘暖两个人。
云翘暖被许温塞进床上,许温着坐在床沿边,云翘暖心里忐忑万分,不由拉住许温的袖子。
“妻主——”
许温垂头看向他,把云翘暖看得一哆嗦。
“你怎么在那艘花船上,又怎么会掉进河里?”
云翘暖立即心虚不已,他本来乖乖呆在家里,如果不是他擅自跑出去就不会遇到徐思云的事,如果没遇到徐思云他就不会掉进河里,让许温那么生气。
“就是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封信。”云翘暖的声音细弱蚊吟。
可惜许温冷硬的态度一点都没有软和,“什么信?”
“一封,一封……从蝴蝶楼来的信。”
云翘暖望着许温,结结巴巴地说。
许温:“信呢?”
“那边的梳妆台上。”
许温起身去把信拿了过来,那是一封花笺,上面印着粉色的樱花,一行行温婉的簪花小楷落在信纸上,仔细看还有一两滴干掉的泪痕。
写信的人是谁很好猜,樱花就是雀樱的专属花笺,以前他给许温写信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信纸,还是从许家工坊中出来的信纸,最受达官显贵,名人雅士追捧,许温一看就知道。
阅读信纸上的内容,许温直接看笑了,“你就是因为这个觉得我会去见雀樱,然后擅自出府,跑到花船上去捉奸?”
云翘暖听到“捉奸”这两个字一下子急了,大声喊道:“我不是怀疑妻主!”
许温信他才怪,不怀疑他跑出去干什么?跑出去就算了,别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封信的事,就算真的有什么男人出现,她欢迎他去彰显主权。
但把自己搞得掉进河里是什么操作?
谁料云翘暖看着许温一片黑沉的脸色,倒把自己看得委屈了,他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撑在身侧,倒打一耙控诉道:“谁叫妻主还让他送信来?若不是余情未了,他的信为什么会到府上!”
许温就没有这么头疼过,云翘暖别的哪里都不出错,就是这个醋坛子的属性,真叫人又爱又气。
许温忍不住了,伸手抓着云翘暖摁在自己怀里,然后抬手在云翘暖的屁股上打了两下。
云翘暖被打得愣住,然后双颊涨红,眼泪刷的一下掉出来,“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