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白漓厌微微侧过身子,用稍微恢复了些气力的手轻轻牵住她的手,食指微微勾住她的指尖安慰她,甚至带了几分苦口婆心:
“煖画,你才刚成年,不要太执着于那些东西,不要被它们控制而失去自我,成为和兽类一样的人。”
可是,她就是兽类啊,也是人。
江煖画不肯死心:“共赴云雨呢,也不行吗?”
“不行。”白漓厌捏了捏她的手,却又被她反握住,她的手指顺入她的指间,紧紧扣住,微微起身将她罩在身下,一双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她。
白漓厌总有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了的错觉,眨眨眼就又听到她问:“逍遥入洞也不可以吗?”
“你!”白漓厌叹了口气,接着有些气急:“不可以,都不可以,只可以一样。”
“哪一样?”江煖画低下头靠近她,双眼微微闪动。
“那你再低一点儿……”
白漓厌看着她放大的面容,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眸子特别听她的话,缓缓低下头,再低……
她微微勾起唇,又在她鼻尖抵到她的鼻尖时微微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的药香让江煖画瞬间失力,压在了她身上,她慌张地避开她的伤口,贝齿磕在了她的唇上。
白漓厌疼得轻轻呤呻了一下,被她压到的唇艰难地冒出声音:“没事。”
只是破了点皮。
饶是这样,江煖画也愧疚得不得了,她对上她昏暗中已有些看不太清的眸子,含住她破皮的地方,轻轻吮吸。
她想起来了,有一日她躲在转角处偷听,师姐们正讨论着。
“伸舌头吗?”
“那当然,亲吻是表达爱意最原始的方式。”
既然双修功法上写的漓姐姐一个也不让,只让亲吻,那,她只能试试了。
“煖画……”白漓厌满脸羞热地唤她,想让她不要那么认真,没成想她忽然凑上来吻住了她,凶猛地像一只小兽,惊得她那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可小姑娘那毫无章 法的吻法又让她有些失笑。
她不自觉轻轻回应起她来。
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江煖画越来越痴迷起来,辗转碾磨,醺热的温度蔓延,鼻尖尽是她的味道。
她紧紧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尽量避开伤处捧住她的脸。
石洞外凉风散不了热意,绵长的呼吸音在逼仄的洞内回响。
“煖画……”
白漓厌低低的唤声溢出,手轻轻勾住了她轻软的衣衫。
回答她的是细细密密的吻,她唇瓣微麻,可江煖画不知疲惫地深深吻着她。
像云雨天过后霸道的彩云浮上天际,柔软的触感将她的心都烫熟了。
白漓厌的思绪和呼吸一样混乱,却忽然像是通过这个吻找到了线头,沿着线发现了一件令她恐惧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在吻她的时候是这幅样子,她根本无力反抗。
不应该是她搂着她吻吗?
不行。
像是迟来的任性做祟,想起以往都是她护着她搂着她,白漓厌一口气咽不下,开始用力反抗,想主导这个吻。
相贴的唇瓣间忽然逸出轻软的笑声,江煖画轻轻捏了下她的腰,用虎牙咬她的唇:“漓姐姐一定很喜欢我吧。”
她甜软的声音,柔软的嘴唇让白漓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可是却不想反抗了。
她被吻得好累,细密的长睫轻轻扫过眼帘,微痒,更带来浓浓倦意,回应也慢了下来。
江煖画察觉到她全身的倦意,微微侧身将她搂到怀里,她用指腹拭去她额间细汗,轻拍她的后背,又轻轻将她身后的乌发拢好,带着笑意:“漓姐姐,好梦~”
白漓厌迷迷糊糊间发觉身上燥意不解,细密的长睫扫到脸颊上,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煖画醺红的小脸,却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像被暖云包裹着,意识起起伏伏,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
喂有微微裹着热气的清风和耳畔忽略不掉的呼吸声,她凭心回应着,热烈至极。
她知道这是梦,所以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所以在梦里满足了小姑娘的一切要求。
不知过了多久,白漓厌猛然惊醒。
江煖画的身后从石洞口传来晨曦的微光,她将她搂得紧紧的,似乎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
白漓厌微愣,抬头看她。
她乌凌凌的一双眼弯弯地对上她的眼,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我瞧漓姐姐低声叫了一晚上,觉得可能是有虫子跑到你衣物里面去了,就帮忙找了一下。”
“漓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眼巴巴瞧着她。
“不会……”白漓厌耳廓一瞬间热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脸颊,她强迫自己浮现一抹自然的笑来,又问:“我除了……叫,还干了什么?”
她好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尤其是面对煖画一副单纯可人的样子。
她不会还对妹妹做了什么吧?
白漓厌盯着她。
江煖画眨了眨眼,弯唇笑:“没什么啊~”
她舒了口气,却又听到一句:“就是在我怀里就着我的腿蹭了一夜。”
白漓厌的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薄唇遮住了咬紧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