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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惹薛景恒生了一顿气,但崔肆意的法子确实有效。
    不到三日,就募捐到了三十五万两白银。
    毕竟崔肆意这个嚣张郡主都开始为国分忧了,那些自诩忠臣良将的门第,怎么也得略表一下心意,还有那些不缺钱的富家小姐也捐了许多,说是就当积德行善了,期盼着回头也能和崔肆意嫁得一样好。
    最后,崔肆意又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两万两,薛家是文官,不比勋贵有钱,薛景恒也拿出一万两,然后配上卖书所得的两万两,正好凑够四十万两,一下子解了新皇的燃眉之急。
    江南本就因新皇曾亲自派粮、疏通河道一事,对他颇有好感,如今不仅被免除了今年的赋税,还得新皇出钱,重建房屋,一时间,新皇在江南百姓中的威望空前高涨,也为后面整治江南官场、改革赋税制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至于京中这些捐了款的官员富商,虽说出了些钱财,但能帮着新皇立威,在新皇心里留个好名,这钱花得也算得其所哉,而且新皇募捐的手段并不强硬,也没有强制规定数额,不过是各自尽其心力罢了,所以众人心里也不算反感。
    这件事里,最惨的就是崔肆意了,薛景恒因每日上下衙被人盯着看,心里憋着气,已经好几日没有理她了。
    崔肆意只好看话本排解忧愁。
    《俏女鬼勾得俊书生》终于出下册了,前些日子,她去清心书铺和掌柜谈出书的事情,正好看见,就买了回来。
    原来那女鬼伤心离开后,就一直四处飘荡,路过普陀山时,被山上的佛光一照,身体突然开始消失,本想拖着残魄,回去看书生最后一眼,没想到刚走两步,就灰飞烟灭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间女子闺房里。
    床边的老头老太太见她醒来,抱着她一顿痛哭,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京城王尚书家的千金,两个月前,随母亲到城外上香,不想回来时碰上大雨,又遇上山体滑坡,给摔死了。
    尚书夫妇骤失女儿,伤心欲绝,欲将其下葬之时,有一和尚登门,说是王家前世待他有恩,愿为她做场法事,助其还阳。
    尚书夫妇听了将信将疑,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边用冰块镇着女儿肉身,一边求了那和尚做法,没想到七七四十九天后,还真的将她的魂魄唤了回来。
    她起死回生,又惊又喜,求王尚书去看看今年的科举榜单上可有一个叫许和的学子,有的话,就给她捉回来,王尚书面露疑惑,她只好托辞是梦中菩萨指点,说她未来的夫婿就叫这个名字。
    王尚书爱女心切,真带着家丁,在榜下将许和捉了回来。
    许和一开始还不愿意,直说自己家乡已有一未婚妻,等着他回去娶她,至于尚书家的千金,他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这时,帘子后的女鬼突然现身,轻笑道:“我掐指一算,你的未婚妻可能就是我!”
    自此,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崔肆意合上话本,现在的作者,还真是死的都能给你说成活的,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差点就以为是胡诌,当然结局还不错。
    她和薛景恒初见时,看到这本话本,如今他们修成正果,故事里的女鬼和书生也有了好结局,也算是圆满了。
    等等!
    既然她死了都能活,还怕搞不定一个生气的薛景恒,于是出门吩咐厨房做了自己喜欢的菜,打算晚上好好给他撒撒娇。
    别问为什么不做薛景恒喜欢的菜,薛景恒不重口腹之欲,除了喜欢她,没有什么喜欢的菜。
    然而事与愿违,薛景恒下衙回来时,虽是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原状,默不作声了。
    没办法,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
    晚上,薛景恒一沐浴完,崔肆意就将他扑到了床上,两只小手不安地放在他胸前,秀眉微蹙,嘴唇紧紧抿着,表情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薛景恒喉结滑动,稳了稳心神:“知道错了?”
    崔肆意乖巧地点点头:“嗯。”
    薛景恒又道:“难不成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出身和美貌?”
    崔肆意摇头:“当然不是,我身上还有许多美好的品质,但是这些不能告诉别人,免得她们学会了勾搭你,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薛景恒轻笑,这种时候还不忘夸自己的,恐怕只有她了。
    忽而,又注意到她今日穿的是荷花底纹的水绿色纱绣裙,和她为他渡气那日穿的裙子样式很像,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件,恰好头上的白玉簪和碧玉镂花步摇也未卸去。
    一瞬间,那些旖旎的梦境就像潮水一般涌来,袭卷了他整个大脑。
    只听他嗓音低哑道:“你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原谅你。”
    崔肆意皱眉:“什么?”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清清淡淡的声音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崔肆意两颊飘红,嗔怒道:“薛景恒,你无耻!”
    “无耻就无耻吧,就一次。”
    薛景恒一边说话,一边用大手掐着她的腰肢,抱到了自己腿上。
    那语气可丝毫没觉得自己无耻。
    什么翩翩君子,什么性子冷清,都是假的!
    崔肆意坐在他身上,眼睛看向别处,身子也有些紧绷。
    她就是嘴上厉害,真落到实处,到底比不得男子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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