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好怕……毕竟我的母亲也不是当时的神女……”鳏鳏道,“除非传言他父亲天神的身份是假的。”
九霄道:“因为我从碧海蜃里看见,白昃见了杏花妖和桃花妖后,又回到了你身边,这个时候他想必已经弄清楚了他父亲的身份,若就是你的父亲,他有何脸面继续回到你身边与你……做夫妻?这是其一。其二,传言说轩辕氏神君夫妻恩爱,后来因为一场神魔大战关系渐渐疏远。据说那次神魔大战,弇兹氏神女身负重伤,昏迷了一千年,而这一千年间,经天纬地的轩辕氏神君与青要山的一条人鱼来往密切,你不觉得很蹊跷吗?曾经相爱的夫妇,生死患难与共,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战争,一方受伤昏迷,另一方就抛下对方移情于其他女子?更何况是天神,若是对彼此不忠,势必遭受天谴。”
“你的意思是青要山的人鱼就是弇兹氏神女?”
“我只是猜测,你当初有见过你的母亲吗?”
鳏鳏摇头。九霄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弇兹氏神女当初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她若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可是后来……她好像来帮了自己。
“我会助你弄清楚真相的,”九霄以非常笃定的语气说,“你不必担心自己和白昃是兄妹,白昃的父亲,并不是轩辕,相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九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鳏鳏便真的觉得自己内心毫无保留地是相信他的,偏偏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默契。
“那他父亲是天神的身份一定是假的,若不然,这三界之中,便不只有男女二神,就会有第三位神存在了。”
九霄足下一顿,冲着鳏鳏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梅花妖玉笺在前面走着,一回头看见九霄和鳏鳏两个一边并肩走着一边亲密交谈,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她又回头望了望玄月,见她离得远,便停下脚步等待九霄和鳏鳏走近。
鳏鳏见玉笺刻意等自己和九霄,但当自己和九霄走近她时她却欲言又止,遂主动问道:“你有话想说?”
玉笺点了点头。再次回头看了下玄月的背影,悄声说道:“我想问二位仙人,认不认识仙界一个叫玄疆的?”
鳏鳏一愣,马上看了眼九霄,又回去打量玉笺隆起的小腹,轻轻咳了一声。
九霄便问:“他是你孩子的父亲?”
玉笺点头:“二位肯热心帮助我,我才敢告诉二位。他告诉我他叫玄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晓得他有没有骗我。请二位仙人告诉我,仙界是否真有这么一位叫玄疆的仙君?”
“有。正巧认识。”九霄回。
“是吗?太好了,那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玉笺姑娘,你和他认识多久了?”鳏鳏问。
玉笺答:“大概……有一百年了。当初,他不小心闯进了我们花妖族的十三幻花阵中,还是我救他出去的呢。”
“那你和他分开多久了?”鳏鳏又问。
“分开整整一百零三日了。”
“那他临走时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他说他族里有事,他会很快回来找我的。”
“玉笺姑娘,那你觉得他待你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啊。”最后两个字却在玉笺口中变得低了。
“你和他相识一百年,他只告诉了你他的名字?”
玉笺辩解道:“他和我说他的身世不便透露,我便没有过问。”
九霄接着道:“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玄疆了。没有办法回答你他现在过得如何。但情之一字,却不是三言两语便说得清的,若只因相处一百年只知道名字就断定对方不是真心的,对玄疆来说,属实有些不公平。”
“那你有何凭据证明他是真心的?”鳏鳏不满。
九霄道:“或许,他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他若只是玩弄感情,以他的仙力,在与玉笺姑娘结合时,大可避免让玉笺姑娘受孕。”
“你什么意思?”鳏鳏更加不满,“让姑娘家有孕就是爱她吗?这是什么胡话?”
“寻常百姓不一定是,但对神仙来说,八九不离十。对姑娘家真心,当然想与她一起繁衍后嗣,只是当时一时情动,或许会忘记姑娘家孕育的艰辛和分娩的痛苦。”
玉笺笑道:“谢谢二位,二位不要争论了,我明白了。”说罢转身先往前走去。
“我可不同意你所说的。”鳏鳏选择坚持己见。
九霄这下故意凑得更近,好像是抵在她耳边说的话一样:“若是情能随自己控制,或者可以重来,那本座想,白昃当初定不会让你受孕,这样你就不用遭受后来的种种痛苦了。”
“你——简直混账!”鳏鳏正要推开他,他已经像风一般闪离了身子,并且若无其事地驾上了云。
鳏鳏又不敢大声骂他,怕被玄月听见,知道自己和九霄的身份,只得在心里将九霄这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你提白昃的,就想看本座笑话是不是?就想在本座伤口上撒盐!”
玉笺所说的十三幻花阵就设在花妖妖境的入口处,要想进入花妖妖境,必先通过十三幻花阵。
所谓的十三幻花阵,其实就是十三种花铺成的十三种幻境,会吞噬心底里隐藏最深的念想,心里隐藏的念想最少,那通过此阵便轻而易举,隐藏得越深、越复杂,那进入阵中,一定会被隐藏的念想幻化出来的十三种境像所诱惑,一旦深陷进去便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