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时光是倒流的,今日是二月十三,二月十四日的事情,众人自然都不记得了,所以舒如绰笑笑:
“没有,我是说顺口了。”
正当舒如绰要迈步出去的时候,揽书快步走了过来禀报道:“郡主,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传召,请郡主现在入宫一趟。”
“皇后娘娘?”当今皇后虽然是舒如绰的舅母,但是更是落兴侯荣向的亲姐姐,孰亲孰疏一目了然,谢亦婧担忧地拉住了舒如绰,咬了咬唇,纠结地低声道:
“我……我和你一起入宫吧。我好歹是皇后娘娘的弟妹,她应该会给我一点面子……”
越说到后面,谢亦婧的声音越低,底气越发不足。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和亲贵女,虽然挂着大昭公主的名号,但是在辽朝根本没多少分量,也不会有多少人把她看在眼里。
明白谢亦婧是在担忧自己,舒如绰觉得心头暖意融融,和煦地安抚谢亦婧: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能应对的。”
“当真?”谢亦婧眼眸亮了亮:“你真的有办法对付荣向?”
“我何时骗过你?”舒如绰笑的更加温和:“好了,你先出去走一走,顺便帮我问问,那画像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
正厅。
“奴才见过郡主。”一个年岁略大的白胖公公一撂拂尘,向舒如绰行礼。
舒如绰赶紧虚扶了一把,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我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元公公亲自过来了。”
“郡主客气了,”被舒如绰叫做元公公的人摇摇头:“奴才能来郡主府,是奴才的荣幸。眼看着时辰不早,还是莫耽搁了,娘娘那里怕是要等急了。”
“也好,有劳元公公。”舒如绰点头,跟随元公公出府,上宫中派出的软轿之际,元公公虚扶了舒如绰一把,在她身侧低声说道:
“宫中光景不太好,需要提前了。”
听得这话,舒如绰原本平静的心情刹那沉重起来。
难怪今日是元公公亲自过来迎接她,落兴侯只是一个借口,想必宫中那位的情况,真的不太乐观。
“元公公。”在轿中坐稳之后,舒如绰轻声唤道。
“哎,不知郡主有何吩咐?”元公公俯首问道。
“绕道去龙寺街,我要买一些雪花酥。”想必那位,也很想念龙寺街雪花酥的味道了吧……
元公公一顿,旋即笑的欣慰:“奴才晓得。”
元公公提着绕道龙寺街买的热气腾腾的雪花酥,亦步亦趋地跟在舒如绰身后。
熟门熟路地走到大辽荣皇后所居住的嘉宁殿,那门前的宫女一见到舒如绰,顿时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拜见郡主,娘娘此刻正在殿内等候。”
缓步走进了嘉宁殿,荣皇后此刻正斜憩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落兴侯数落舒如绰的条条罪状。
听到了轻缓的脚步声,落兴侯转过头,看见了舒如绰之后,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舒如绰心下觉得好笑,便似笑非笑地扫了落兴侯一眼,侧身给荣皇后行了一礼:“舒宁见过皇舅母。”
“如绰来了?不必多礼。”荣皇后微微直起了身子,笑着让舒如绰起身。
“姐!”见荣皇后如此礼遇舒如绰,落兴侯可是不愿意了:
“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你到底听心里去没有!她可是在街上强抢民男,闹的沸沸扬扬!整个上京都在议论她的荒唐事!”落兴侯愤怒。
一直在旁边没动的元公公闻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杂家出宫的时候,听间坊市里多的是男子想自荐枕席,还羡慕那个被郡主绑走的人,哭嚎为什么被绑走的不是自己……”
舒如绰:“……”
知道元公公这是在帮自己,但是为什么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落兴侯狠狠地瞪了元公公一眼,又质问道:
“难道她舒宁仗着自己是皇家郡主,就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了吗?姐你身为中宫皇后,不应该严管吗?”
荣皇后平静地看着暴躁的落兴侯,并没有说话。
舒如绰倒是低笑出声:“说起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谁人能比得过你落兴侯。落兴侯不妨先反思自己,再来说本郡主如何?”
“姐,你看看她,我可是她长辈,她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简直反了天了!”落兴侯气的跳脚,差点没指到舒如绰的鼻子上骂:
“我是男人,你是女子,这能一样吗?”
“哦,原来落兴侯你也知道自己是男人?和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不觉得自己根本不配为男人?”对于落兴侯,舒如绰并没有看在眼里,也不过是看在荣皇后的面子上,才随口和他说了几句。
哪知落兴侯说不过舒如绰,恼羞成怒,慌不择言,接下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刹那间就让舒如绰变了脸色。
第10章 谁才是野种
“爷才不屑于和你计较,你再怎么讨好我姐姐也无用,因为翊太子,不可能娶你这样来路不明的野……”
“啪——!”
说时迟那时快,清脆的一声响,狠狠的打断了落兴侯未说完的话语。
落兴侯捂住了脸,气的发抖,但是一抬眼,看见舒如绰如同浸在万年寒冰之中冷峻的面容,顿时吓的一个机灵,哆哆嗦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