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湿气重,又下了雪,苏停一头长发湿漉漉的,临出发前,先去浴室打理了几下。
不过两分钟而已,再出来时,房间里再次没了人。
奇了怪了。
苏停心里念叨着往窗边走去,这才看到林川澈一身黑衣,正站在庭院最远处的露天一角。
远远看过去,林川澈像个雕塑似的,瘦高的身板挺得很直,年轻的脸上神色罕见地冷峻。
他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不时说上几句。
他说的很快,嘴巴动了两下就紧紧抿起。声音也刻意地压得很低。
苏停完全听不到。
不安感再次浮现。
看了一小会,苏停还是收回目光轻轻地呼了口气。
她走回桌前,刚刚坐下来,余光就瞥到桌上的背包,属于林川澈的背包正半开着——
大概是主人有些匆忙仓促地离开,背包的拉链没有完全拉上,正正巧巧对着她,展露出一小截黑色的牛津布。
苏停有些好奇,忍不住将拉开了些——原来是一个方方正正,不大不小的相机包。
哦!相机啊。⒫ó⓲ℊⅴ.⒞óⓜ(po18gv.com)
林川澈对摄影感兴趣。
自看见他书房里的摄影册——刻意摆在不起眼角落的摄影册,以及他卧室里数十台相机——他每年生日时父亲送的相机之后,苏停就想过,林川澈对摄影感兴趣。
尤其,这些天里,他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翻阅各种摄影杂志,病房里杂七杂八的册子足足垒成一小摞,更加强有力地印证了她的想法。
只不过,目前还是猜测,也只是猜测。
因为,林川澈对他父亲的事情并不多谈,摄影一事也从未表过态。
而苏停对此也并未多问——
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恋情之后,苏停对恋爱有了新的认知。在她来看,或许,恋爱只是两个独立的人相互爱慕,完全不需要将对方揉进怀里,揉进密不可分。不分男女长少,每个人内心总有一些独属于自己、不愿分享的秘辛。有些事情,一方不愿意多说,另一个方也无需多问。
保持着那份隐隐的好奇,在对方愿意倾诉时静静倾听,在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坚定地站在其身边即可。
——前段时间,林川澈也是这么做,不是吗?
苏停又轻轻呼了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丝不安,坐在桌前对镜梳妆。
没多时,房门轻响,镜中出现林川澈的身影。
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太久,衣服上都覆上了浅浅一层白痕。
苏停凝眸笑看他,“电话打完了?”
大概是在外面一动不动地待了太久,他点点头,神色有些僵硬。
他手握成拳呼了口气,默了片刻,又说,“外面好冷,真的要出去吗?”
“当然。”
面前的女人黑发红唇,正透过镜子看向他,神色笃定认真。
她微微侧着头,细致地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修长的脖颈白净如玉。
摸起来特舒服。
身体渐渐暖和起来,林川澈玩心渐起,低身凑近来,趁苏停不注意,冻得通红的手指直直就往她颈窝里探。
“嘶——林川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