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便听江屿行阴森森道:“被湖水泡白的。”
林子砚:“……”
“他被人丢在湖水里,”江屿行继续道,“寒冬腊月,泡得发白,发胀……”
林子砚听得心底有些发毛,不明白江屿行为何要跟他提起这样一个人。
“他叫薛良,”江屿行缓缓道,“你可认得?”
林子砚摇摇头。
“不认得么?”江屿行抬手挑来他腰间的衣衫,一字一顿道,“他腰间,也纹有宿北狼。”
宿北狼?林子砚想,那不是北祁深山中才有的吗?
江屿行盯着他道:“你腰间虽只纹了一半,却与薛良所纹,极为相似。”
什么?!林子砚心头一惊,他腰间那半个刺青,是宿北狼?
“你到底是谁?林府公子?还是……”江屿行低下头,凑近他道,“北祁密探?”
林子砚一愣,又“唔唔唔……”的,似乎想说什么。
江屿行抬手解了他的穴道,林子砚急忙一把推开他,否认道:“我不是!”
江屿行:“那你腰间为何纹有宿北狼?”
“我……”林子砚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劲,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江屿行顿了顿,回道:“王富贵。”
林子砚:“……”这人怎么那么记仇。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店小二似乎问:“几位爷,有什么事?”
然后,就听林大牛大着嗓门道:“可有看见一男子扛着个麻袋?”
大牛?林子砚连忙喊道:“大牛……唔……”
江屿行又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扛起人就跳窗跑了。
“你放开!”林子砚胡乱蹬着腿挣扎,“大牛!”
江屿行又一把封住了他的穴道。
他们跑过街巷,忽见前方蹿出一个身影,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屿行没在意,却在拐过街角时,险些撞上另一个人。
“小心!”先前那人影不知何时又蹿了回来,一把将迎面而来的男子搂入怀中,“没事吧?都说别跑这么急了,摔着怎么办?”
顾琅从慕容衍怀中挣出来,冷着脸走了。
慕容衍追上去道:“我错了,你没怀九个月,最多七个月……哎哎,别动手……”
江屿行看着他们走远,又转头瞥了林子砚腹部一眼,问道:“男的也能生?”
林子砚:“……”你看我干嘛?
作者有话说:
没赶上中秋,那就祝大家国庆快乐吧!
第10章 怎么打起来了
江成岳从宫中出来,策马回府。他走到半路,见前方有个人匆匆跑来,肩上似乎还扛着个人。
他仔细一看,好像是……他儿子?
江屿行跑着跑着,忽然见他爹策马走来。他脚下一顿,转身又要跑。
“江屿行!”
江成岳策马跑过来,见江屿行扛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又想起昨夜听闻他儿子在勾栏院花了几百两买了个小倌,顿时怒从心头起,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越来越不像话!”
江屿行没搭话,抬脚就要走。
“站住!”江成岳气道,“你去哪儿?!”
江屿行没回头,只道:“江尚书公务繁忙,还有空管我去哪儿?”
江尚书?刑部的江尚书?林子砚趴在江屿行肩头想,那这人,是江尚书的儿子?
他常年在外求学,也没见过江成岳或是他儿子,只是曾听他爹提起过,说江成岳的儿子可丑了,壮得跟头熊似的,还一脸的麻子。
林子砚:“……”爹,你怎么说瞎话?
这人……不丑啊……
江成岳翻身下马,对江屿行呵道,“胡说什么!把人放下!”
江屿行没听,扛着林子砚自顾自往前走。江成岳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站住!”
江屿行侧身一躲,他爹反手又一抓。他索性一把将林子砚放在墙边,跟他爹打了起来。
林子砚:“……”怎么还打起来了?
两人打着打着,不远处林大牛带着人追了过来,“公子!”
江屿行神色一变,想扛起人跑,又被他爹拦着,转眼之间,林大牛已渐渐逼近。
他想了想,转身跑了,跑前还对他爹凉凉道:“他是林修远的儿子。”
江成岳一愣,转头去看墙边的林子砚。
林子砚无辜地看着他。
江成岳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说出口,也翻身上马跑了。
“公子!”林大牛跑过来,着急道,“公子,你没事吧?”
林子砚一动不动。
林大牛这才发现他家公子被封了穴道,连忙帮他解开,“公子……”
“咳咳……”林子砚顺了顺气道,“没事。”
林大牛护着林子砚回了林府。林修远拉着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人真没什么事,才问道:“究竟是什么人?皇城脚下,还无法无天了?!”
林子砚见他爹一脸怒气,不知怎么,也没敢说自己被刑部江尚书的儿子掳走了,“我……我也不认得他。”
一旁的林大牛摸着后脑勺道:“我远远看见两个人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林修远追问道:“是谁?!”